江山换你(14)
景铄察觉到云锡的躲避,原本轻柔的手忽然攥紧了云锡的发丝,“当然,如果你不听话,孤不介意好好教导你。”
头皮上传来的痛使云锡皱了皱眉,“臣知道了,臣是殿下的人,臣记得的。”
景铄闻言收了手上的力道,拇指轻轻来回擦着云锡的嘴唇,“锡儿,昨夜你我云雨之时,有一封信摆到了孤的书案上,一封凌子风的信。”
云锡心中依然怕极了,凌子风给他写了信,被景铄截走了,信里的话怕是触了景铄的逆鳞,不然他今日不会用凌子风来警告自己。
“你知道他在信中说什么么?他说他对你的感情还和从前一般,丝毫未减,偌大的江湖只让他更想你,他,要带你走。”景铄的手撬开了云锡的嘴唇,探进去捉住了云锡温软的舌头,昨夜这舌头带给他的kuai感可真是令人回味。
景铄的手在云锡的嘴里搅天动地,景铄看着云锡那双好似盛了星光的眼睛,“锡儿,孤倒好奇凌子风他有没有这个本事,你说他能带你走到哪里去呢?能安然无恙的出京么?”
言罢,景铄拿着帕子擦着手指,对着云锡笑了,嘴角弯的如昨夜的上弦月。
云锡记得这样的笑,昨夜他说要割了祁王舌头时也是这般的笑。
云锡怕了,可他才说过只要自己听话就放过凌子风的,“殿下不要,殿下说了要放过他的,殿下,臣再也不吵不闹了,臣听话,臣不为别人哭也不和别人走,殿下。”
景铄看着跪在柔软地毯上的云锡,俯下身,抚摸着云锡肿起来的脸颊,“锡儿,孤说了你听话孤便放过他自然不会食言,可若是他不放过自己,若是他急急的把命给孤送来,孤怎好不成全他啊。”
说罢,景铄便起身走了,出门后还语气平淡的吩咐苑蝶去把他平日用的那套白玉茶具拿来给云锡用。
景铄回至书房,拿起了信封冷言道,“给孤查。”
君宁侯府。
“反了天了他!才做了太子妃几日!竟摆起了太子妃的谱了!回门礼都不回来!还病了,这是变着法的要我们上门了!真的觉得自己了不得了!”
陈氏闻听景铄今日不回门只捎了些搪塞人的礼物来,又找借口说自己病了,这不是摆了太子妃的架子等他们上门呢么!大婚不过三日便病倒了,可见太子也没有多疼顾他,拿捏他十数年,如今他能耐了还想报了昔日的仇不能?
玩笑,若真让一个尚未弱冠的庶子骑到头上来,那这君宁侯府的主母还不叫人笑话死。
陈氏骂的解气,端茶饮了一口,“来人!去太子府回太子妃的话,只说还请太子妃病愈过府喝茶,老侯爷的祭礼也要到了。”
云锡收到回话时,正坐在软榻上失神。
子风。。。你可千万别做傻事。
见云锡没有回话,苑蝶自掏了几粒银瓜子赏给那小厮言道:“太子妃记下了,太子妃这伤若是传回了侯府,你便洗干净你的脑袋等人去取吧。”
小厮忙言了一串不敢才拿了银瓜子回侯府去了。
至此之后一连三日,景铄都没再来折磨云锡,云锡一人下榻,一人用膳,伤势已全好了,只手腕子上还有些许痕迹。听宛晴说伺候西院的青羽那日被赏了好几个耳光。
云锡没觉得解气,只觉得景铄还真是狠,明明是他备的药,又是他遣人来送,结果又回过头去罚人家。
呵,帝王之家的人还真是天生的薄凉心性。
三日来云锡只想一件事,若是从今往后都能如这般安宁便好了。
可宁静之后从来不是雨过天晴,而是山雨满楼。
这日午后,苑蝶给云锡捧了一蝶云锡爱吃的芙蓉酥,才放下就听外间小太监传道:“禀太子妃,前厅来了一凌姓公子,说是太子妃旧友”
云锡闻言,手中的茶从白玉的茶具中漾出了几滴,在衣袍上开了几朵花,“太子殿下可在府上?”
云锡第一念头便是不要让景铄知道凌子风来了,可转念一想,怎么能瞒住呢?
小太监被问得一愣:“回太子妃,太子殿下一早便入宫了,这会儿还没回府呢。”
云锡不知怎的,堵在心里的那口气还是没放下,“去请凌公子。”
看来那日自己写给凌子风的书信他是没收到。
那日景铄走后,云锡便急忙修了书信给凌子风,只一句话。
安好,勿念。
第十五章 往昔
凌子风跟着领路的小太监直进了屋子,看着榻上白衣玉冠,一脸冷漠的云锡,心下只觉冰凉,“凌子风见过太子妃。”
“起来吧,赐座。”云锡藏在袖子里的手攥得紧紧的,指甲陷进肉里而不自知。
凌子风长云锡几个月,家中在朝中无甚官职,祖辈上是做买卖营生的,凌子风的祖父与云锡的祖父年轻时就甚是投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