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没有,银行账户上的资金来往记录显示,这个女人每个月都会固定还钱,过去这段时间,最大的两笔开支应该是购买了几个小黄鱼。
而这几个小黄鱼也都核查无误。
“那你为什么出售在东京的房子?”
“最近股市不怎么好,警察先生别这样看着我,您应该知道有很多炒股的人, 每次我去买菜的时候都能遇到他们在讨论股票,可今年大半年他们讨论的次数明显减少,而且我经常光顾的一家水果店的老板把自己的店面卖了出去。”
石原千穗很是平静的述说着自己的所见所闻, “我不知道真子小姐是否还能够维持这么光鲜的生活,如果她也不赚钱了的话,那没人会给我开这么高的工资,我也供不起东京的房子。我本来就生活在乡下,再回到乡下去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年轻的警察看着这个女人,“确定和中岛真子无关?”
石原千穗看着对方,“没有,我没必要骗你警察先生。”
一遍遍的审问,在她以为结束的时候又重新去问。
石原千穗不耐其烦的回答,一如过去服侍秦蓁时那般耐心温驯。
其实她也喜欢看书,真子小姐离开日本前的大半个月,她跟着这位主顾看了好几本侦探小说。
还记得这位年轻的女士说过的话,“如果让你回忆一星期前你吃了什么午饭,午饭后你做了什么事,石原太太你能回忆几分?”
石原千穗能完完整整的重复。
她记得真子小姐笑了起来,“没几个人能完整的记下过去的某天做了什么事,所以一般来说,侦探小说里总会有这么一个设定,如果当人能事无巨细的说当天发生了什么,甚至连自己吃了什么饭,哪个时间点吃的都一清二楚,那么这个人总是有些嫌疑的。”
她可真是个聪明的女人,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一天。
只是石原千穗想不明白的是,真子小姐也料到自己不会出卖她吗?
她怎么都想不明白。
……
尚晓岚再度被喊出来时,她的眼睛里还有光。
只是当看到坐在那里的是一个年轻男人时,她的眼神迅速黯淡了下去,“太太,您以为来找您的是中岛真子吗?”
尚晓岚猛地抬起头来,“你什么意思?”
“她亲手将您送了进来,您还这么关心她,我要是没猜错的话,您与中岛真子是认识的吧?她是您的女儿?”
尚晓岚迅速的否定,“不是,你认错了。”
“哦,我果然没有猜错,她竟然是您的女儿,难怪她竟然能找到这么多的中国人呢,这可真是可笑,帝国的首都竟然任由着这么多中国人四处横行,真是太荒唐了些。”
尚晓岚看着喃喃自语的年轻男人,她有些慌张,“你别胡说八道,她跟我女儿没有任何关系,你别以为能骗到我。”
“我骗你做什么呢太太,我只是从阿部太太那里打听到了一点点消息而已。不过您的态度的确证实了我的猜想,她真的是个中国人。实在是太遗憾了。”
惶恐无限放大,尚晓岚看着那年轻人,“我说了她不是我女儿。”
她不傻,在接连几个人都过来跟她打听中岛真子的情况时,尚晓岚终于意识到,那个与秦蓁长得极为相似的年轻女人,真的就是秦蓁。
恨吗?
她当然是恨的。
秦蓁她竟然眼睁睁看着自己锒铛入狱,甚至从没有来探望过她。
她猜到这个答案时,几天几夜都没睡觉。
可是当这个年轻人说遗憾时,她又是前所未有的慌张。
年轻的警察站起身来,“太太您不用那么的担心,您的女儿并不在日本,我现在并没有抓到她,不过被我认定的人,我总会抓到她的。冒犯帝国尊严的人,总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才是,希望您服刑愉快。”
看着离开的年轻人,尚晓岚的神色再也绷不住,她整个人跌坐在地上,是前所未有的狼狈与慌张。
……
邢妍最近不怎么敢出去,尽管改名换姓甚至改变了自己以往的风格,甚至她如今住在大阪。
但总是担心出去会被熟人遇到。
“现在螃蟹味道不错,言子小姐你不打算吃点螃蟹吗?”
邢妍看着说话的人,好一会儿这才开口,“谢谢水谷小姐,我不太喜欢吃这个。”
水谷理惠露出几分遗憾,“那可真是太可惜了,螃蟹真的很是美味。”
她一开始甚至以为这个人就是那个神秘的池上彦。
但很快,水谷理惠就知道自己想错了,这个年轻女士虽然已经足够的冷静淡定,但是她对股市一窍不通,怎么可能是池上彦呢?
不过既然答应了要帮忙,她自然会帮助这位年轻的女士渡过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