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象征性地挣扎几下，然后就乖乖地站着不动了。

她现在有点懵逼。

有点糊涂。

还有一种……古怪的危机感。

诺澜笑道：“我跟威尔从小一起长大，父母家长都是老朋友。我俩的家族也是同气连枝，属于柏林的豪门望族。”

“虽然这么说，有点奇怪，但是我跟威尔确实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老友。”

凌霄了然地点点头。

这就是典型的竹马竹马。

“你先把衬衫穿起来，现在外面有点凉，你别受寒了。”凌霄从诺澜怀中撤出来，然后将丢在一旁的衬衫拿起来，亲自给诺澜穿起来。

看到凌霄细致体贴的小动作，诺澜眯了眯狭长的俊眸，笑道：“之前威尔来找你，他说你已经答应他，一起回柏林游学。”

凌霄无奈地撇撇唇，威尔那家伙究竟知不知道保密，怎么什么事都告诉别人呢？

真是大嘴巴。不牢靠。

诺澜跟凌霄心有灵犀，笑道：“威尔做任何事，都不会隐瞒我。”

凌霄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既然你们彼此信任，那干脆……你俩不如凑成一对得了？”

诺澜微微一愣，笑道：“凌霄，别生气。”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生气啦？”

“你刚才那些都是气话。我跟威尔之间的关系，很单纯，不掺杂任何奇怪的因素。”

诺澜一本正经的模样，看起来比较严肃和威严。

不似威尔上校，看起来透着几分玩世不恭。

凌霄气呼呼地伸手捶了捶诺澜的右边肩膀，恨不得将他肩膀上那朵海棠花胎记抠掉。

这样……她就不用左右为难了。

诺澜一把握住凌霄的柔夷，将她的小手包在自己的大掌中，细细摩挲一番。

“等会儿一起去中餐厅吃个饭？我顺便陪你去图书馆上自习？”

凌霄有点拿不准，这货跟威尔上校，究竟哪一个才是真的……命定之人呢？

假如两人都是……那么这种稍显混乱的关系，她貌似有点承受不起。

不过凌霄并未婉拒诺澜的邀请，而是细心打扮一番，跟随诺澜来到学校附近的那家中餐厅。

中餐厅的服务生杨阳看到凌霄和德国军官一起走进来，眼神骤亮，急忙迎上前来。

杨阳用略带口音的香海方言，低声笑道：“凌霄，你现在可是巴黎留学生圈子里的名人。”

还是头号名人！

凌霄不为所动，故意谦逊地笑道：“都是一些捕风捉影的流言蜚语罢了。”

杨阳小心翼翼地瞄了瞄凌霄身边的德国军官，笑道：“你还记得方策和他女朋友么？听说方策跟女朋友回了一趟老家，差点被女朋友的家人轰出来。”

凌霄拣了窗口的位置坐下，偏过头来，压低嗓门问道：“哪里的老家？香海那边？”

“不！不是！是女方的老家！听说女方家里做生意，是纯正的犹太人家庭。”

“哦？”

杨阳脸上带着几分八卦的乐趣，笑道：“方策那个混小子，仗着自己长得好看，经常使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勾引那些不谙世事的女孩子。他那个女朋友不是刚刚跟他订了婚么？他迫不及待地去见了女方家长，听说女方跟父母大吵一架，已经气得离家出走。”

凌霄吃了一颗瓜，笑道：“那现在……方策还在巴黎么？”

杨阳摇摇头，带着几分晦涩的情绪，莫名地笑道：“听说方策准备回国一趟。处理一些家事，可能已经出发了。”

“那安妮呢？”

“安妮？”杨阳微微一怔，他可是人精，一瞬间就回过神来，笑道：“哦，原来那个不谙世事的女孩子叫安妮？她可真是单纯。”

可不是呢？

被方策那个渣渣骗身骗心。

凌霄不动声色地笑道：“安妮原本住在宿舍里，不巧就跟我住在同一个寝室。后来她订了婚，就搬出女生寝室了。”

杨阳遗憾地叹了口气：“可怜的女人。她到现在还不知道方策的真面目吧？”

凌霄觉得有点奇怪，便低声问道：“你好像很了解方策？”

“因为我们是老乡！我刚到巴黎留学的时候，正是方策负责接待我，说实话，那会儿方策换女朋友的速度跟那些巴黎的风流情种差不多……”

不等杨阳说完，这时，中餐厅的经理跑了过来，瞪了杨阳一眼：“你在这儿嚼什么舌根呢？”

杨阳神色一肃，赶紧掉过头去，一溜烟儿地跑了。

凌霄无语地摇摇头。

就见坐在对面的诺澜慢悠悠地笑道：“凌霄，那个方策也是你的老乡？”

“嗯。”

“光从外表看起来，他还是有点魅力的。否则怎么会吸引那些飞蛾扑火的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