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月桀，你少信口雌黄，挑拨离间，有本事的话咱们战场上见真章。”

君莫染还没开口，其身边一名副将已经气极败坏，他虽然不知内情，但是毕竟也和北莫染并肩作战过，非常敬佩其人品和打仗的能力，这几日来，南月桀日日派人军前辱骂不止，他早就积了一肚子气，如今好不容易正面应战了，竟然又开始污蔑陛下，想要策反君将军，这口气教他怎么忍得下?

况且他昔日的好兄弟，也是死在南月士兵的手上，今日一战，不止是为了东羽，也是为了他的兄弟报仇雪恨。

“南月桀，少废话，应战吧！”君莫染也有些不耐烦道。

“急什么啊，你就当真不想弄清楚，你父母当年惨死的真相?”南月桀一脸的笃定。

“你有证据?”君莫染果然有所动摇。

“寡人自然是有备而来，来人，将人带上来。”

南月桀一声令下，当年诬陷君父反叛他国的罪魁祸首吴将军，和其中一个君家的家仆内奸双双被押了上来，东羽殇与其密谋的往来书信也一并呈了上来，人证物证俱在绝不会有假。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君莫染明显一副大受打击，无法接受的模样。

“君将军，不知寡人送的这份大礼可还满意?若是不满意，礼多人不怪嘛，寡人还有第二份大礼送上。”

随后，南月桀一个手势，一个风年残烛的老人被押了上来，那人正是君莫染曾经的恩师褚夫子。

“老师——”君莫染目眦欲裂，怎么也没料到南月桀竟卑鄙到如此境地。

“看来寡人的礼物是送对了，既然如此，就请君将军先笑纳这第一份礼物吧！”说着，南月桀挥剑斩下两颗人头。

“南月桀，这一切都与我老师无关，请你放了他!”君莫染强忍怒气。

“无关?君将军此言差异，褚老师身为夫子，却教出你君莫染和北扬帆如此欺君罔上，叛逃他国的败类，自然也是难辞其咎。”南月桀一边擦拭剑上的鲜血，一边轻飘飘的说道。

“说吧，你的条件。”

“莫染，不用管老师，老师死得其所!”褚夫子突然呐喊道。

“条件很简单，一命换一命，只要你肯自刎于军前，我就立刻放了褚夫子，如何？”

“莫染，你若敢答应，为师便将你逐出师门，不再认你这个学生。”

褚夫子说完登时便激烈的挣扎起来，随后更是伺机挣脱禁锢后，一头撞向南月桀的宝剑，宁愿一死也绝不连累学生。

可惜最后还是被手疾眼快的南月桀一脚踢开，褚夫子口吐鲜血后便倒在原地。

“好一出感天动地的师生情，可惜了，寡人要做成的事情，又岂是你区区一个老匹夫可以阻止的。”

“南月桀，你敢再动老师，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好了，君将军，寡人的建议你考虑的如何？是舍命救师，成全大义，还是忘恩负义，苟且偷生?”

“南月桀，你当真会说话算话?”

“寡人自然是金口玉言，绝不反悔。”

“好，若你日后胆敢食言，我君莫染死后便是做了鬼魂，也定会找你索命。”

言罢，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君莫染突然拔剑自刎于军前，死前君莫染最为牵肠挂肚的便是那段深藏心底不为人知的爱恋，最大的遗憾大概竟是没能给心爱的人儿留下只言片语吧。

“父亲，原谅孩儿的懦弱，不是孩儿忘记了血海报仇，而是自古忠孝两难全，东羽殇他的确是个百年难得一遇的贤明之君，孩儿信他日后定会实现父亲生前的抱负:一统天下，造福四方。只是孩儿虽不杀他，却也无法再继续为杀父仇人效力，故此只能选择逃避，想来孩儿的一片苦心，父亲定也是能谅解的。”

“白夕，我心悦你，若我此战平安过来，你可愿此生让我陪伴在你左右，一生爱你，护你。”——这便是，那日放你离开军营之时，我最想对你说，却来不及说出口的话。”

可惜，世事难料，有些话一旦错过了开口的机会，便永远只能沦为内心深处再无法对外言说的秘密。

“白夕，若有来生，我不愿再做将军，做你喜欢的作家好不好?你也不要做什么皇贵妃，我们就做一对普普通通的白首不分离的夫妻，好不好？”

可惜，这最后的喃喃自语，君莫染再也不会听到答案。

第五十八章 ，天牢审讯（上）

君莫染死后，褚夫子对着南月桀大骂不止，扬言南月在暴君的治理下迟早要亡，南月桀一气之下，不守信用的挥剑杀害了褚夫子。

君莫染一死，东羽大军军心涣散，大败而归，东羽殇闻此噩耗，连夜决定御驾亲征，并急召白俊卿入宫命其伴驾随行即刻出发前往南月，又对外下令暂时隐瞒君莫染之死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