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稍微想了下,“鼻骨高而窄,鼻棘发达,”似乎觉得拿不准,还打开手机里的测量软件,量了一下鼻宽、鼻高,算了一个鼻指数,数值偏小。
再测颌额指数、颧眶指数、Alpha指数,均大于临界点。
于是愉快的宣布:“是欧罗巴人种。”
其他人:“……”
“年龄呢?”霍伦问。
简静撩起厚重的宫廷服(?),粗略查看了肋骨、胫骨等骨头的状况,推测出一个大致的年龄范围:“20-30岁。”
“这是谁?”玛丽问,“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雷奥立在门口,面色苍白地回答:“我不知道。”
卡尔说:“是谁不重要,人都死这么久了,问题在于是谁放进来的?为什么要吓唬我的妻子?”
简静已经在客房中小小转了圈:“你锁门了吗?”
金伯莉攥紧纸巾,大声道:“当然!”
“是你给我们开的门?”
“不,门开着。”卡尔说,“我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大门一直开着。”
简静走到墙壁一侧,指着打开的小门问:“你是从这边进来的?你住隔壁?”
卡尔点头。
简静有些纳闷。
她之前就发现了,几间客房彼此间是联通的,除了面朝走廊的大门外,旁边还有一扇小门,可以通往相邻的房间。
当然,小门两边都可以闩上。
她又问金伯莉:“侧门你锁了吗?”
金伯莉摇头。
“这就奇怪了。”她思忖道,“我是第二个来的,当时门就开着,卡尔不是从这扇门进来的,通向走廊的门是谁开的呢?”
金伯莉的声调蓦地拔高:“当然是放骷髅的人!”
“不可能。”玛丽说,“房间的钥匙我都给你们了,每个房间只有一把。”
简静看向窗边的小圆桌,那里确实放着手机和一把钥匙。
可门锁完好无损。
简静本想问问金伯莉前因后果,但看她浑身发抖,又咽了回去:“那我们把这具骷髅处理下吧。”
“让我来。”熊乔治当仁不让,一把抱起骨头架子,“雷奥,你看放到地窖怎么样?”
雷奥说:“太远了,放到……”他指了指走廊尽头的房间,“那里吧。”
熊乔治惊讶:“藏书室吗?”
雷奥点头,不做解释:“金伯莉,你还好吗?需不需要为你换一个房间?”
金伯莉激动地说:“当然,我一点都不想再睡在这个鬼地方。”
“三楼应该还有一个空房间,但它只有一个小更衣室。”雷奥歉然道,“请你将就一下,明天再处理,可以吗?”
金伯莉慌忙点头,惊恐又愤怒地问:“说实话,我还是没弄明白……是鬼吗?还是人?”
“是一个过分的恶作剧。”雷奥轻轻道,“我会弄清楚这件事的,不要担心,请好好休息吧。玛丽?”
“跟我来。”玛丽走在前头。
话说到这份上,金伯莉也不好再追问,咕哝两句,被丈夫搀着离开。
雷奥看向康暮城,苦笑:“这真是个糟糕的晚上。”
“假如你遇到了什么麻烦,最好不要选择隐瞒。”康暮城皱眉,“虽然现在看起来像恶作剧,但我不认为事情就到此为止了。”
雷奥沉默。
简静完全赞同:“看起来只是放具尸骨吓人,但谁也不知道,下一次会不会就是杀人。”
“我想不会。”雷奥安慰她,“你不用害怕。”
“为什么,你知道是谁做的?”
雷奥犹豫道:“简,这并不是一个适合女孩的话题。”
“雷奥,不要小看她。”出人预料的,康暮城先她一步开口,正色道,“她是个勇敢的姑娘。”
简静从未想过,竟会从他口中得到如此评价,大为诧异。
雷奥看看他,再看看她,笑了:“好吧,事实上,凛冬城堡经常发生这种事,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英语不是母语,简静不得不确认:“等等,你说的是‘经常’?”
“是的。”他的视线投向虚无的远处,那滚滚的历史洪流中,缓缓道,“三百年来,这里总是发生一些无法解释的怪事,但从来没有外人丧命。”
简静:“外人?”
“请不要多心,”雷奥说,“这是我们家族的习惯,喜欢在城堡里度过人生最后的时光。”
“原来如此。”她颔首,复又疑惑,“无法解释的怪事是指什么?”
“半夜的怪声,某个房间门会突然打开,楼梯上的挂画莫名其妙调换了位置,在蛋糕里吃到虫子……我的童年一直充斥着类似的怪事。”
简静眉头拧紧:“你没有怀疑过吗?”
“简,有时候,视而不见比追根究底更好。”雷奥温言道,“我很清楚,世界上并没有鬼魂,只是人们偶尔会做出一些……违背他们本意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