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曹县令早年收过一个义子,就是曹知水了,和曹县令没有血缘关系。
曹知水不爱说话,冷漠的点点头,然后就退到后面去站着。黎洛乖巧的坐在旁边,等着谢长缨先说正经事,等他说完了正经事,黎洛再问问关于黄家的事情。
这正经事一说,黎洛是等的腰酸背疼,差点以为会等到太阳落山。
谢长缨终于道:“曹县令,还有一些事情,本王想要问问。”
曹县令道:“王爷请说。”
“是关于黄家的事情。”谢长缨说。
黄夫人提到一个男人,说是曹县令的好朋友,黎洛特意来求证的。
那都是十年前的事情了,曹县令一听,显然还是记得的,却有点吃惊的模样。
黎洛问:“怎么了?”
曹县令道:“不瞒各位大人,下官的确认识此人。此人乃是下官还没有到于桥就任之前就认识的老友了。”
那位朋友是曹县令同窗,但是一直没能考取功名,所以只好回家从商去了。
多年不见,曹县令到了于桥就任,没想到那位朋友经商途中路过于桥,两个人便难得相遇。
黎洛道:“他是经商路过于桥。”
曹县令点头,道:“的确是这么回事。下官奇怪的是,他怎么可能和黄家的大夫人有什么牵连呢?是万万不可能的。”
按照曹县令的说法,好友当时已经成家,孩子都有了,而且并非孤身一人前来,是拖家带口路过此地的。
“拖家带口?”厉无争吃了一惊,这和黄夫人说的不一样啊。
曹县令继续说:“他来的时候,的确向我打听了黄家大夫人的事情。不过只是被人所托,想要给大夫人送一封信而已。”
曹县令的好友是个商人,正好路过于桥,因为受人所托要去黄家送信。不过曹县令当时就跟好友说,他一个男子找上门去,恐怕不妥,会闹出不必要的误会。
曹县令又说:“我那好友虽然后来从商,却终归是个读书人,所以绝不会做出不妥之事情。”
他们两个一合计,最后那位好友将信交给了大夫人,却根本没有见大夫人一面。
“后来,”曹县令说:“他时间太紧了,在这里住了一日就走了,第二天上路,绝没有见过黄家的大夫人,跟别说和大夫人有什么联系。”
按照曹县令的说法,时间根本对不上,好友在于桥就停留了一天,大夫人失踪是在数日之后,私奔一说完全不成立。
黎洛说:“他根本就没有见到大夫人?”
“千真万确。”曹县令道:“听说是将信交给黄老爷了,请黄老爷转交大夫人。”
黎洛点点头:“原来如此。”
厉无争小声道:“我就说黄夫人一句实话也没有,专门胡编乱造诋毁那位大夫人的名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看来黄夫人说谎了。
“对了。”黎洛似乎想起了什么,道:“曹大人,你能给我一份山上的地图吗?”
“地图?”曹县令有些疑惑。
黎洛想要于桥山上的地图,各个矿洞的位置,苦工驻扎留宿的位置,还有四起案子发生的地点。
黎洛说:“都请帮我标注在地图上。对了对了,还有上山的几条路,也帮我标注一下,谢谢。”
“大人客气了。”曹县令转身对曹知水道:“你去拿一份地图,按照大人的意思标注出来。”
“是。”曹止水答应。
曹知水取了地图,不过回来的时候已经不见了曹县令。
曹县令太忙,听说有突发的事情需要处理,已经急匆匆离开,留了话让曹知水帮忙协助他们破案,毕竟曹知水是捕快,凶杀案件的确由他负责,责无旁贷。
厉无争是最高兴的,立刻笑眯眯的说:“曹捕快你坐这里,慢慢画,慢慢画。”
曹知水没什么表情,坐下来就开始麻利的画图,在地图上圈圈点点的。
黎洛坐在旁边看着曹知水画图,看的很认真。厉无争则是坐不住,在旁边转着磨的搭讪。
厉无争说:“曹捕快,昨日我们上山,怎么没瞧见你?”曹知水很平静,道:“前几日有任务,没时间上山。”
“原来如此,曹捕快看起来很忙。”厉无争说。
曹知水“嗯”了一声,没下文了。
空气一时间有些凝固。
曹知水画的很认真,看起来一时半会儿画不完的样子。厉无争干脆夸张的说:“王爷,午膳时间都过了,你们饿不饿?”
黎洛笑着说:“不饿啊,一点也不饿。”
厉无争准备好的一肚子话,顿时全都卡在了嗓子眼,狠狠瞪了黎洛一眼。
黎洛嘿嘿一笑,心说你这点小心眼,想要支开我和王爷,好和美人单独相处,才不给你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