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公主命+番外(79)
陆行墨这边问完,将那舞伎交还林义,又述说些后续如何连络之语,话毕,林义便带着那舞伎走了。
陆行墨并不耽搁时间,到院子里牵过自己从北夷骑回来的骏马,吩咐留在京里的手下事情若干后,便驾马往城外而去。
出了京城时,夜幕四垂,他在京道半途,前后无人,便勒住了马,回头朝京城望去。
大魏没有宵禁,城墙后隐约有黄澄澄的灯火闪烁,彷佛听得见里头人声鼎沸。
他孤身坐在马上,想着今日在田间小径旁,赵永乐一头青丝随风轻扬,明眸朱唇,肤如凝脂。
其实他没有成算。
他也有许多许多的不确定。
那人都不肯认他,似乎想将上辈子的事都忘记,狠心的让他无奈。
他只好想办法让她记着他,就算相隔千里,也能想起他。
如此便好。
上辈子她答应了要在北夷等他;这辈子,他仍当那句等他还作数。
总有一天,他会去迎接她。
***
赵永乐回了宫,今日时辰拖得晚些,鲁嬷嬷在那儿絮絮叨叨,得亏是宫女来说太子殿下请郡主去,鲁嬷嬷只好放过她,帮着她换了衣裳,赵永乐才去了东宫。
赵永乐让宫人领到书房里,只见赵承元面色不虞坐在那儿,便知是那些太子亲卫将今日她的行程报给了他知道。
赵永乐也不慌,噙着一丝笑来给赵承元斟茶。
“谁惹了父王?可别装着这个表情教我母妃看到,否则她还不提心吊胆的?”
赵承元见女儿还嘻皮笑脸,扳着的脸也撑不住,无奈道:“纵得你连外男都敢见?还不从实招来!”
赵永乐不想父王对陆行墨有什么偏见,且日后想帮助陆行墨,少不得多仰仗父王的人手,便将陆行墨调查庞仰威下落,怀疑萧隆义等等事情说了,只略去自己甩开侍卫让林义掩护去了青楼一事。
赵承元听毕,脸色凝重,半晌没说话。
赵永乐担心他怪罪陆行墨,便道:“若那萧隆义真和北夷串通,将来还不知怎样残害大魏,陆公子也是无法,只能如此行事,我派去临城的人手,也交付与陆公子,这还有个好处,便是能替您监视陆公子,证实他所言不假。”
赵承元叹了口气。“这些话说给你皇祖父听,只怕他不会信。”
赵永乐嗤了声。“女儿趁早劝父王息了这心思,若您对皇祖父说了,还不知有多少人要弹劾您干涉军政,居心可议。且这不还没有证据嘛,且等陆公子那边有消息,您再做打算不迟。”
赵承元看着女儿,只觉世事变化太快,不过十六岁年纪,竟将事情看得如此透彻。
自己还不如她了。
赵承元苦笑道:“罢了,既如此,那陆行墨一旦有消息传来,便也要告诉孤,在朝廷上,孤轻易不插嘴,但若有毁谤庞仰威的,孤私下里进言给父皇,如此应不显露痕迹。”
赵永乐赞同地点点头。
赵承元张了张口,本想说些什么,但又闭上了嘴。
他本想问赵永乐对那陆行墨可另有想法,毕竟听侍卫们说,赵永乐与他同坐一车,还在陆家庄子待了好一会儿,说了许多话,孤男寡女,赵承元便多想了些。
自家女儿再聪明,在他看来,对男女之事还是一窍不通的,可不能教外头男人轻易骗去。
只是方才见女儿说起那陆行墨,脸上也没什么特别的表情,说事平铺直叙,彷佛与那陆行墨并无私事往来。
如果女儿没那个想法,自己平白提起,岂不反勾了她的心思?
赵承元便打消主意,不再多提那陆行墨半句。
赵永乐在边上也是想了好一会儿,才问赵承元:“父王,您对礼部的郎中们可熟悉?”
赵承元反问她:“你问这个做什么?”
赵永乐面色不改,像是闲话家常道:“我不是让林嬷嬷的儿子林义替我管着那酒楼吗?听他说近来有个礼部郎中几次光顾,林义看他人模人样,想起有个远亲表妹正谈亲事,也不知这郎中娶亲没有,想打听看看。我原也没放在心上,随林义在外头打听去,现在见了您,便想起替他问问。”
赵承元取笑她:“你自个儿亲事还没影儿,便想起做媒人来?”
赵永乐撅嘴,拍了拍她父王,嗔道:“我偶尔想做好人还不成吗?就是随口一问的事,父王还刁难我!”
赵承元无奈,问她:“那这郎中姓什名何,你可知道?”
赵永乐语塞,她正是不知道才来打听……
赵承元见她这样子,就知道她问也三不知,只好摇头失笑。“罢!罢!小孩儿,想一出是一出,这礼部郎中多少个,我回头让人整出名单来,家里人口给你写述清楚了,再使人送到重华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