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也愉早就通过连也欢打听清楚了，皇甫奕昀一询问, 他就将早已打好腹稿的话娓娓道来，“据可靠消息，易南与其道侣沈凉乃是不久前才飞升入蕴化仙境的仙人外，两人一进入蕴化就投靠在永隽仙尊门下, 永隽仙尊与家弟有半师之谊，据家弟所说，易南乃是永隽仙尊在下界的同宗徒孙。”

“四殿下，这事十分不合道理。”连也悦在连也愉结束讲述之后道，皇甫奕昀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

“第一，永隽仙尊是纯臣，从来不搭理任何一个皇子，这个易南既然在他门下又怎么会与五皇子混到一起？第二，易南只是刚刚飞升的仙人，为何会有如此强悍的修为？”

连也悦竖着两根手指头，神色凝重。

皇甫奕昀没有直接表示自己的想法，而是问两人 “的确疑窦重重，你们怎么看？”

连也愉说：“易南的道侣倒是有刚飞升的样子，只是地仙，但我和也悦联合起来都敌不过易南，他绝对不是刚飞升的仙人，或许，他们不是飞升而是从其他仙境过来的。

至于永隽仙尊的事，永隽仙尊前不久才出去远游历练，易南个人并不就能代表他。永隽仙尊是纯臣，向来小心谨慎，他这样的性格，不会想站队，平白惹一身腥。况且，陛下也不会容许他站队，殿下应该不用担心永隽仙尊会支持五皇子。”

连也欢补充，“大哥你别忘了，如果易南的确是刚飞升的仙人，那他肯定不可能有这么强大的灵力，但易南若是身怀异宝，那就另当别论了。”

“什么宝贝如此强大？”连也愉皱眉，这超出了他的认知，这样的宝贝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根本就该是不存在的东西。

连也悦也答不上来，这只是他的一种推测，至于是什么宝贝，能让一个刚飞升的仙人能媲美仙尊，如此逆天，他实在想不出了。

于是两人一起看向皇甫奕昀。

皇甫奕昀用五个手指头在椅子的扶手上接连敲击几下，方才开口，“你们说得都没错，但有一点，永隽仙尊是纯臣和他支持五皇子可并不冲突。”

连也愉连也欢都流露出了不解的表情，皇甫奕昀继续说：“在仙帝心里，帝位从来都是皇甫奕康的，永隽仙尊那批纯臣，忠于仙帝就是间接忠于皇甫奕康，甚至，他们根本就是仙帝留给皇甫奕康的班底。”

皇甫奕昀在私底下从来不尊称仙帝为父皇，作为他最亲信之人，连也愉连也欢也从来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是他们又对皇甫奕昀所说的，仙帝必定会传位给皇甫奕康的事感到非常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陛下待殿下有如亲子，属意在殿下和五皇子之中选一个统御蕴化是众所周知的事啊。”

皇甫奕昀嗤笑，那老狐狸打得好算盘，他还以为自己不知道，真对他感激涕零呢！

“不过是拿我当作皇甫奕康的磨刀石罢了。”

连也愉连也悦面面相觑。

“本尊就问你们，除了我之外，仙帝那些儿子中，有谁具备与皇甫奕康争锋之力。”

连也愉连也欢想到了愚孝憨厚的庶长大皇子，想到了文弱一心扑在丹道上的六皇子，想到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十皇子，想到那一堆没名没份，或是纨绔或是懦弱，胸无大志，目光狭窄的公子，心里直摇头。

当真——没一个拿的出手的。

两人突然有一瞬间的迷茫，如果仙帝根本不打算让皇甫奕昀继位，他们又为何要效忠皇甫奕昀，效忠一个根本没有继位权的仙帝义子？

皇甫奕昀将叩击扶手的手抬起来，摸了摸下巴，“也亏得仙帝演得一手好戏，让整个蕴化都坚信仙帝属意本尊，本尊才有名义光明正大地夺那个位置。”

连也愉连也悦一瞬间振奋起来，皇甫奕昀是令他们折腰，发誓追随的领导者，要不然，堂堂仙君之子又何苦受人驱驰。

仙帝最终会不会传位给皇甫奕昀并不重要，仙帝心里到底钟意谁也不重要，仙帝是不是拿皇甫奕昀给皇甫奕康当磨刀石更不重要。

关键是，现在整个蕴化，包括皇甫奕康本人都坚信仙帝给了皇甫奕昀一样的继承权，这就够了。

有的时候，事情已经无所谓真假，只要皇甫奕昀能夺得大位，假的也是真的，仙帝原本的意愿是什么将无关紧要，皇甫奕昀会一直是仙帝属意的继承人。

“至于易南是不是身怀异宝，或是有其他蹊跷，抓来拷问一番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连也愉连也欢立马站起身，在皇甫奕昀身前单膝跪地，“属下致死追随殿下。”

皇甫奕昀看着他们表誓，露出满意的笑，开口缓缓地问：“汝菡萏那女人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