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小妾重生了(37)
是以,他熄了怒气,对香桃亦有一丝歉疚。
听他终于想通了,香桃并没有很感动,继续喝手里的花生凝蜜露子,只微微侧首道:“是,将军。”
夏渊听她语音里透露着淡淡的疏离,眸光一垂,转回了脸。
两人默默用了会餐,夏渊又道:“再过十日即是中秋,你和祖母要去面见太后,一切听祖母的,太后面上看着和蔼和亲,实则深不可测,你第一次见她,且不要犯了禁忌。”
香桃缓缓道:“是。”
其实,她不是第一次见太后,上一世她在白马寺的香亭见过太后无数次。
太后大限的最后半年,几乎都是在白马寺度过的,甚至她的遗体都是直接从白马寺抬到皇陵。
她本对神佛不屑一顾,但站在权利巅峰的人,最是贪生,在穷尽财力追求长生不老失败后,转而妄求再世轮回。
彼时白马寺为她一人所用,数千僧人日日坐满大雄宝殿内外,为她诵经,祈福。
每个日暮,香桃都能看到御辇上的太后,形容枯槁,满脸苍夷,整个人缩在金钗华服里,比她这个鬼都吓人。
索性,也没折腾多久,她就薨在了白马寺。
夏渊继续道:“太后近来四处搜寻能人异士,为她秘炼长生不老的丹药,你那句“开了半只天眼”最是致命。”
香桃心虚,轻声道:“我那不是想引起方丈的注意么?”
夏渊长目睐她,“这种话,也就亏你想得出来。”
香桃心里翻了个白眼,这是夸人还是骂人呢?
夏渊道:“如果太后问起寺里的事,你就都推到我身上,说是我教你那么说的。”
闻言,香桃心下一怔,手里的筷箸打了个旋,差点脱手。
“不用。”她转过脸,正好对上夏渊含忧的深眸,他漆黑的双瞳仿佛是深不见底的幽潭,看的她心口微颤。
她瞬间转了回来,垂下鸦黑的羽睫,捧起自己的小碗。
“按我说的做。”他的语气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容置疑,却少了一丝凌厉。
“哦。”香桃缓缓咽下一口蜜露,小声应道。
突然,夏渊的长臂伸过来,夺走了她手中的碗,远远的放到一边,又看了看她面前的碟子,蹙眉道:“你怎么竟喝甜汤,吃甜菓子,吃了这些食物,手脚软绵,打仗没有一点力气。”
说着又把她面前的菓饼甜食全都端走了。
香桃看着自己的心头好一盘盘被拿走,负气道:“我又不打仗。”
夏渊伸手拎起她的袖口,她的柔夷小手软软的垂着,他稍一使劲晃了晃袖子,那纤细的玉手仿若在风中飘零的树叶,摇摇欲坠。
他嘲道:“不打仗就能没力气?”
香桃怒目扯回衣袖,他微粝的手掌偶然触到她的皓腕,软绵的感觉让他眸光一晃。
“妾身吃饱了,将军慢用。”香桃恭恭敬敬的给夏渊一礼,转身离开了膳房。
夏渊怔忪,她怎么这么容易不高兴。
*
夏渊沐浴后,穿着柔软的睡衣走进寝室,来到架子床边,见香桃已经蜷在床里面,睡下了。
她贴着床壁,后背朝外,整身子呈防御姿势,紧紧绷着。
夏渊轻嗤,这样能解乏么。
他从罗汉床上拿过几条方形引枕,在两人中间垒成一条直线。
而后他在香桃耳边拍了一个响,香桃立时被震醒,眼神迷离中见夏渊在俯身看她,她心中一个激灵,翻身坐了起来。
稍一回神,她便问:“什么事?”
夏渊把中间垒的引枕给她看,“你放松睡,我睡觉从来不越界。”
香桃抬头,见一排半壁高的引枕把床一分为二,只是她这边位置空旷,而夏渊那边又窄又小,只容一人身。
她落睫轻道:“将军那边的位置是不是太小了?”
夏渊嘴角一勾,仰面躺下,“行军打仗在外,我常和将士们睡大通铺,一人一个铺位,比这还小,第二天起床,我从没有叠人身上过。”
叠人身上,想想那画面,香桃忍俊不禁,抿嘴憋笑。
夏渊正好转脸,瞥见她嘴角偷偷弯起,一时忘了眨眼。
“睡吧。”他翻过身子,面朝着外面。
一瞬之后,室内归于寂静,暗香在帐内隐隐浮动,丝丝入鼻,悠然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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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红的鸳鸯被下,叠着一双睡熟的人,男人肩宽胸阔,仰面躺着,少女像一只小奶猫,趴在那一方遒劲的肌肉上,软若无骨。
突然少女仿佛受到了什么惊吓,浑身战栗,曲成一团,“水,水,好多的水,救命,将军救我!”
男子一把抱住怀里的人,温声安抚,“你又做噩梦了,不怕,没有水。”
少女抬起泪水涟涟的眼眸,哽咽道:“你是我的大将军?你来救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