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后我成了反派的朱砂痣(72)
如同飞机座驾一般,顶上是玻璃,她的周围十分安静。
睡眠仓外,他道:“龚疯子,如果这次失败的话,能不能保住她的命。”
那位身着白大褂的中年人忍不住眯了下眼。
这位一直以来可不是什么优柔寡断的人,甚至比他龚某人还要疯。
他龚某人一生都在致力于时空方面的研究,可以说他是这个领域最有发言权的人之一。
只是因为他的一些理念太过惊世骇俗,不被人理解,常常被人当作疯子看待,因此也有了龚疯子的外号。
后来在他人生处在最低谷的阶段,遇到了这个被外人称作撒旦的男人。
两个疯子凑在一起,便是一拍即合。
他不计人力物力支持他进行研究,而这些年他也的确取得了一些不俗的成就。
甚至数年前,他们曾有一次离成功只差一步之遥,差点就要捕捉到过去那具精神体,不过最后因为缺少锚点,最后遗憾地失去了联系。
计划还没开始,他就先打退堂鼓,这可不太符合他的性格。
不过到底是自己的金主,他也没有说得太难听。
“西总,你最好祈祷咱们这次能成功。成功了,至少她的身体能物尽其用,作为过去之魂的载体,如果失败了,她最好的结局就是变成傻子。”
“再没有办法吗?”他问。
“没有。”
这番话就稍显冷酷了一些,龚疯子素来是缺少共情能力的。
“我知道了。”他闭上双眼,再睁开眼睛,将所有的情绪尽数压下。
在两人说话间,睡眠仓忽然出现了轻微的响动。
“你们先出去吧!我跟她说两句话。”他道。
龚疯子自无不可,反正这么多年都过来,他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
如此,实验室内的几人都撤了出去,只留他一人在原地,在冰冷的实验室内略显萧瑟。
他走了过去,打开了睡眠舱的舱盖,玻璃缓缓的回缩。
她发不出声音,只能用眼神表示自己的疑惑和质问。
独独没有受伤和惶恐。
偏偏这又让他如鲠在喉。
“现在该让你懂了,这就是我让她回到我身边的办法,为此我准备了十年。”
“而你会作为锚点,像一座灯塔,为她的回归指明方向。”
“我原本也不想伤害你的,但偏偏只有你的精神体强大到如同黑夜里的炬火,耀眼的让人无法忽视。”
“不过你放心,你这具躯体会成为她的载体,我不会让这具身体腐烂的。”
他越说越冷酷,似乎是想把所有的不忍都尽数藏在冷酷后,以此掩饰自己的懦弱。
“恨我吗?”他手指划过了她的嘴唇。
她眼睛里的情绪也在转变,却不是恨,反而是像在看一个傻子。
而就是这个眼神,让他几乎破了功。
他往后退了几步,退到看不到她的地方。
“龚疯子,可以开始了。”他冰冷地道。
他的声音落下后,龚疯子和数十个工作人员在那台巨大的机器前忙碌起来,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如同邪.教分子一般的狂热神情。
路浣躺在睡眠舱内,听着耳边不断响起的嘀嗒声,她闭上了眼睛。
‘傻妞。’
‘浣浣,我在。’
‘有没有方法帮我脱困?’
‘我可以入侵这些设备的控制中枢,抢夺设备的控制权,这次一定不会出问题的,你放心好了。’
‘顺便把这些设备都毁了。’
“没问题!”
就在意识对话结束后的一分钟,这些设备忽然发出了一连串的警报声。
“警报警报,检测……”
机器甚至还没有将警报声发出完整,直接陷入了瘫痪,离得近了甚至还闻到一股焦臭味。
系统虽然拉跨,但毕竟是更高文明的产物,在科技方面的表现绝对是碾压一般的存在。
这叫降维打击。
“怎么可能?这不可能!”龚疯子脸上狂热神情褪去,焦急地扑向这些设备,不断操作着那些复杂的操作按钮,却根本于事无补。
他嘴里一直念叨着不可能,整个人像是被抽了魂一般。
景西也是满脸阴霾,“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这次必然会成功吗?”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他还什么都没做,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明明以前实验的时候,从未出现过这种状况。
十几年的信仰顷刻垮塌,他忍不住倒在地上痛哭流涕。
近四十岁的人了,却哭得像个孩童。
“哭什么哭?”他冷声道,“又不是第一次失败。”
“这次不一样,不一样。”他忍不住掩面道。
以前虽然也失败过数次,但每次他都明白自己失败在什么地方,他清楚自己的方向和思路并没有错,每一次失败,甚至能更坚定他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