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什么时候得罪瓦伦丁了？”

程墨轩双腕交叉，非常诚恳地说道：“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就算有过节也一定是在我还没遇袭前发生的了。”

比如原主，可能是个喜欢革新又强势的人，所以在政策方面难免会与老前辈的意见产生不合。

“虽然我也许不比你了解帝国多少，但据我所知，瓦伦丁的风评其实还不错。”

“怎么得出的结论？”程墨轩问。

“瓦伦丁是帝国的老将了，虽然行事刻板教条，但他说出来的话与做出来的事从来离不开帝国的利益。”

“你觉得他是因为我要损害帝国的利益，所以才会说些对我不利的言论？”

诺杰尔摇了摇头，道：“他应该不是你这边的人，那番话是有人授意的。”

程墨轩：“我就知道。”

“该说什么好，如果你想查帝国的封绝档案库，为什么不与我商量一下，至少不要留下那么明显的痕迹。”

程墨轩知道是自己太冲动了，于是抱紧了怀中的海豹。

盖亚：………嘿，轻点，克雷法要被你勒死了。

因为私人频道的场景是在星空下的一片海域中，两人坐在一艘复古的虚拟小船中。程墨轩因为心塞，所以转身背对诺杰尔。此刻，两人分别面朝着相反的方向，眺望着水天相接的星海边界。

诺杰尔指节轻叩船檐，没有责怪的意思。

“这场弹劾从一开始就是为了警告你，敌人未必真想更换这个位置上的人。”

“可能是没人能接替吧，艾德蒙应该有能力，要不是因为他的姓氏是阿维隆蒂，也许我和他现在的位置还要调换一下。”

程墨轩的后脑勺被人戳了一下。

“你干什么？”

转动上半身，他发现诺杰尔并拢的双指还悬在他的眉心。

诺杰尔：“就算他姓道格拉斯，这个位置还是你的，不要低估自己的能力。”

换而言之，意思就是希瑞恩.加菲尔德是凭实力胜过对手的，而不是因为什么兰彻斯特遗留的影响。

程墨轩摸了摸被戳过的地方，突然觉得内心满满的，诺杰尔是在担心他会因此失落吗？

“但要随时警惕，记住了？”

诺杰尔双指前倾，用力点向了程墨轩的脑门。

在失去平衡落水之前，程墨轩的内心还停留在一个温暖的水平线上。

“扑通——！”

伴随着程墨轩一沉入海的炸裂水花，一声暴跳如雷的骂喊冲破水面。

“魂淡诺杰尔咕噜噜噜噜噜！！！”

在海中划水的盖亚：诺杰尔，你……

程墨轩是被膨胀的盖亚用触手捞上来的，他一边拧背带裤上的水渍，一边感叹，星际时代的科技真牛逼，连湿衣服紧贴皮肤的触感都模拟地跟真的一样。

联邦人果然卑鄙！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肥硕的盖亚用触手抵着脑袋，半边身体趴在船檐边上。它在思考，究竟要不要提醒程墨轩，衣服的干湿程度可以直接设置，而不用手动拧干。

诺杰尔随后从星网上购买了一条毛绒绒的毯子，帮程墨轩擦头发上的水珠。

盖亚放弃了提醒的想法。

“经过这次的事，你有什么新的想法吗？”

程墨轩点了点头，道：“我大概知道我在帝国中的境况了。想动我的人很多，但他们都没有能力，有能力的也不愿与我硬碰硬，因为他们彼此之间也互相牵制，互相之间虎视眈眈。”

“比如？”

“瓦伦丁、沃伦绝对不是我的羽翼，他们应该都属于贵族势力，休斯顿可能他有自己的想法吧，不过要是遇到二选一的情况，他十有八九也会倒戈。

帝族目前为止交恶两个，紫荆花和道格拉斯，豪斯曼还不清楚，不过按照豪斯曼与道格拉斯的关系来看，大概率敌对。

阿维隆蒂倒是可以考虑拉拢一下，但一想到瓦尔基丽这层关系我又有些介意。毕竟敏感时期，敏感话题，我可不想再被扣上与兰彻斯特有关的标签了。”

程墨轩叹了口气，不想细数他的敌人。

“那艾德蒙呢？你觉得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诺杰尔有意无意地挑了挑眉，似是顺便提起。

“艾德蒙啊……我与他接触地机会实在太少，于他本身而言，我还摸不准他的态度。”

“怎么说？”

程墨轩回想起他与艾德蒙在法庭上仅有的一次接触，他们之间是有敌意存在的，但却很模糊。

明明关系疏远到形同陌路，那人却在看见他的瞬间隐去了那转瞬即逝的探究目光，隐约还夹杂着一丝不解。

“我不清楚艾德蒙的立场，对于他是否是敌人这一点，我暂时保留意见。”

程墨轩的直觉告诉他，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有机会他一定要试探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