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这不公平!为什么去留由他决定?我也有决定的资格!”
白穗听到这里一顿,捏着下巴思索了一下。
景行瞧见了心下一慌,手下一用力想要直接捏碎走人。
不想还没有来得及下手,玉牌像是磁石被吸引了一样重新回到了白穗的手里。
“你说得对,这的确不大公平。”
她弯着眉眼笑了笑,那双金色的眸子里面却没有丝毫暖意。
“那你有什么好的更公平的提议吗?”
陈七沉默了,他当时这么喊着只是咽不下这口气不想让景行离开。
如今被白穗突然问起,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看来你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白穗装似苦恼地皱眉思索了一会儿,然后眼睛一亮,走过去将陈七从树干里提溜了起来。
再狠狠一脚踹到了腰腹,“咔擦”一声,在剧烈的疼痛的同时,原本被折断了的脊梁骨也重新续了回来。
陈七撑着地面大口大口喘着气,感觉到自己能动弹了之后愕然看向白穗。
“我想到了好主意。”
“修真界一向弱肉强食,强者为尊,既然你们都想要离开这里,那么打一架如何?”
“你们谁赢了谁走,谁输了就留下来陪我玩……”
说到这里,巨大的威压骤然压在了两人的身上。
“至死方休的那种。”
会死的。
她是认真的,留下来的那个真的会被玩死的。
这是两人在看到白穗那冰冷如蛇的眼神时候,同时意识到的事情。
能够在那样的情况下服下可能毙命的妖丹的人,是没有将生死放在眼里的。
或者更准确来说,比起生死,她更不能容忍他们的欺骗利用,和对她尊严的践踏。
陈七握紧了手中的剑,抿着唇看向了对面同样脸色苍白的少年。
一定要赢。
一定要出去。
两人在对方的眼里同样看到了这样的意思。
他们本质上属于同一类人。
利益至上,自私自利。
在白穗让景行做选择的时候陈七就意识到对方要抛下自己了,如果是之前自己依照局势主动弃权捏碎玉牌离开也就罢了。
因为他是在保证团队能够最大可能胜利的情况做的决定,他自己在最后也能捞到一定的好处。
这种取舍对他来说是有利的,他并没有任何不满。
可这一次不同。
白穗此时俨然被妖性驱使,现在看来她还有意识,还记得不能杀人。
但是到了后面却说不一定了。
——留下来只有无尽的折磨。
哪怕最后外面看到的长老制止了,也是在最后致死的关头。
那个时候白穗停手了有什么意义?留下来的那个很有可能灵脉断裂,再难修行。
一想到这种可能,他们两个的眼神也从最开始的犹豫变得坚定了起来。
看向对方的时候也多了几分戾气。
白穗跳到了一旁的树干上,找了个视野开阔的地方观战。
她看着两人都准备的差不多了,晃了晃腿,然后拉长着声音说道。
“比试——开始。”
少女话音刚落,地面立刻冒出了无数藤蔓往陈七所在方向缠绕过去。
对方显然也料到了景行会先下手为强,凝水为刃,将缠绕过来的藤蔓切开。
然而藤蔓数量太多,他没办法完全应付。
于是御剑退后拉开了一定距离,之后往泉水方向过去,利用强劲的水流狠狠将蔓延过来的藤蔓压制。
拍打回了地面。
水对木。
两个属性不但不相克,而且还是依附关系,作为搭档合作在一起更是如虎添翼,威力倍增。
他们要是奋力与她一博的话,虽然没办法战胜她,没准还能得到一线生机。
然而他们并没有。
或许能够做出那个龌龊行径的时候,就注定了他们会做出这样自私的举动了。
白穗看着下面连两人打的难舍难分,因为陈七本身就比景行伤的重。
最后木断了水。
陈七力竭倒下,被藤蔓給紧紧缠绕着再没法挣脱分毫。
景行也累的够呛,浑身都被水刀给划破了大大小小的伤痕,血混着水落了下来。
淌了一地血水,看着说不出的触目惊心。
他的身体用藤蔓支撑着,从头到脚湿了个透,活像个落汤鸡。
狼狈至极。
听到脚步声慢慢靠近后。
景行抬眸看了过去,隔着水泽对上了白穗那双金色竖瞳。
“我,我赢了……”
他咽了咽口水,朝着白穗伸了手。
“玉牌,玉牌给我。”
白穗听后也没犹豫,直接将那块玉牌扔给了少年。
他没想到对方这么干脆,心下一喜,带着脱离死地的解脱感蓄力将那块玉牌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