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王穿进古早虐文后(120)
“方才宣宣看到你们就自己到小隔间去了, 现在他过来应当不碍事吧?——总不至于让他一天都在小屋子里呆着?”
这话是看着俞一承说的,话里话外却都指向谢祺。
青年脸上的笑果然顷刻间淡了下来。
俞一承不动声色,握紧了谢祺往回抽的手:
“随他。”
过一会儿,他又补充一句:“和我们没有关系。”
林琳是碰了个软钉子。
但她恍然不觉似的,立刻招呼林宣出来。
两人在玻璃桌前一同坐定,同时林宣也坐在了他们对面。
席上出现了明显的寂静。
谢祺抬眼望了下林宣。
这人今天穿得很淡,素白素白的,衣服颜色浅,脸上也无甚血色。
倒是显得认真打扮了一番的他过于明媚了,有点刺人的意味。
“俞哥和嫂子来啦。”
静默只是片刻,一个晶莹漂亮的酒杯忽而被送到谢祺面前。
向他递酒的是上次叫他接俞一承的人,好像是姓顾。
他伸出手,没来得及接,酒杯被俞一承接过:
“他喝得少,我替他喝。”
圆桌旁的人立即接过话调侃几声,无非是俞一承护人护得紧云云。
方才的寂静被心照不宣地揭过,好像根本就不曾发生。
谢祺偏头望着澄黄的酒液从杯中流向俞一承口中,一时有些恍惚。
至少在今天之前,他没有见过这样的俞一承。
谈笑,饮酒,如鱼得水,笑容浅淡,但也似春风。
就好像他在一旁跟着,就可以触及俞一承曾经的时光。
当然,这些也绕不过在场的人,包括林宣。
他们开始玩一些幼稚的酒令游戏,转转盘,投骰子,酒液一泵一泵地上,从桌前的蒸汽壶似的罐子里如烟如雾一般涌出来。
俞一承的朋友一一给谢祺敬酒,说是新认识的朋友都要轮流喝一圈。
当然,那些酒水一滴不落地进了俞一承口中。
“不是吧——我就在水里滴了一滴酒,俞哥也要替嫂子喝?”
四下开始起哄。
“我可以喝,”谢祺当即伸手搭上俞一承的手腕,眼里像是染上了四周荡漾的波光,声音满是在场人都听得出的温柔,半真半假地抱怨,“喝那么多干嘛?你受得住吗?”
一直沉默的林宣冷不丁开腔:
“这对一承来说不算什么——六年前他一次性喝的比这多一倍,是吧?”
席间一时无人搭腔。
谢祺的声音就显得格外清晰:
“再喝回家没人给你做醒酒汤。”
俞一承面色只是微红,好像没听到别人的话,就只盯着谢祺看,反应半拍,才对旁边的人举起酒杯:
“听到了?大家不要敬酒了,不然祺祺回去不理我。”
这边立刻有人应和。
那边,酒罐将将要被传到林宣手上。
拎着酒罐的人见情况不妙,便呆了一瞬——但那酒罐已经从他手上跑到了林宣掌心。
“那就玩点新花样吧。”
林宣再次说话,像是要和平揭过这一茬。
僵住的空气重新流动起来。
“行酒令玩过了,还玩什么?”那位姓顾的人听起来像是一时兴起,“真心话大冒险?”
“这都多老的玩意了。”旁边的人立刻吃吃笑开来:
“顾哥你还没毕业吧,还玩这些小孩子把戏。”
“挺好的,”林宣倒是来了兴致,“这里不是还留着以前做的牌么?”
大概是自觉方才对林宣忽视了不少,如今他一提出来,又有不少人附和赞同。
很快一个玻璃罐子就被送了过来。
这罐子不大,雕花却极为精致,甚至还镶了些璀璨的宝石。
里面是一个个小立方体,同样也是透明的,只是里端浮着金色的字体。
这大概就是林宣所说的“牌”了。
“你们以前都这样玩吗?”
众声喧闹,谢祺低声问俞一承。
“集体聚会就会玩一点,”俞一承同样靠近他耳朵,“这是当时我们订做的,大家休假时带了几套回国。”
然后就放在这别墅里,留存到现在,每月都有人擦拭清洁,只等偶尔有一天也许会继续派上用场。
例如今天的聚会。
俞一承说完便顾着去张罗游戏开场,一时没注意谢祺张了又合上的嘴唇。
其实他方才想问的是……
你以前也这样替林宣挡酒吗?
但那个透明罐子已经被摆上桌子中央,这句话他没能问出来。
其实应该也没有什么询问的必要。
像他这样的人,当初想必也对林宣很好吧。
好到过了这么多年,林宣还蠢蠢欲动,尽弄些小动作。
不像他前世,初恋过后,恋爱这个名词就成了他的禁地,碰都不想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