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操作换成几十年后是不可能的,但如今,很多人都没上户口,年纪更是乱七八糟添,户口上的年纪报大几岁报小几岁都太正常了。
不过,把户口翻出来,许仕昌才发现,好像,他的年纪本来就被报大了两岁,他不用麻烦了。
虽然不知道是谁做的,但许仕昌还是默默的说了一声谢谢。
捏着户口本,许仕昌在心里算起了距离招兵还有多久。
算过之后,许仕昌发觉,距离招兵还有两个月。
如今花国已经连续干旱三年了,而且是大范围的干旱,导致全国有半数的人都在饿着肚子。
这些人中,除了农民,还有工人医生老师,可以说,除了国家领导人和军人,就没有不饿肚子的职业。
也因为军队不会饿肚子,如今的青壮年,做梦都想当军人。
像许仕昌他们县,如今一年才招十多个新兵,可去报名的,却有几万人。
许仕昌曾经远远的瞧见招兵的时候,用人山人海形容,真的一点都不夸张。
人多了,竞争自然也大了,说实话,想从这么多人中脱颖而出,许仕昌还是有紧迫感。
明天,还是去山里多打点野鸡兔子吃了,多养点肉,让自己看着就强壮。
还可以训练训练自己,比如做做俯卧撑,或者跑步什么的。
许仕昌正想的出神,就在这时,他娘来了。
许母这些年一直没好,找中医看,说是气血不足,五脏有损,找西医也看不出头脑,只能一直喝药。
可即便喝了一堆药,她还是一天天瘦了下去,脸上苍白的如同白纸一样,整个人看着挺像鬼的。
而如今又倒霉的遇上了三年干旱,干旱不止山下受到影响,连山里都受到影响,小动物少了很多,猛兽也更凶了。
这种情况,许仕昌去采药的时候,自然更危险了,可操蛋的是,他拼命采来的药,在如今却降了价。
荒年的时候,没有什么会比粮食重要,即使是能治病的药也一样。
许仕昌只能庆幸,多亏前几年纪诚实一直提醒自己多存粮食,不然就如今黑市的粮价,靠自己挣的这点,他家三口人早就饿死了。
药价降了,许母的药若是大兴岭有的,都是许仕昌采来自己炮制,外地需要买,因为如今便宜,他也多买了,让他娘从从前的一天两顿药变成了如今的一天三顿药。
喝的药多了,许母感觉自己最近好了很多。
原本她以为自己只能等死,没想到还有救,许母此时的心情,就像是溺水的人,突然抓住了浮木,有了活的希望。
经历过快死亡的人,对生的渴望,简直比飞蛾扑火还严重。
而许母如今的生机,就在许仕昌身上,只有许仕昌挣钱买药,她才能继续活下去。
看着许仕昌拿着户口本,许母以为他想走。
虽然如今没有介绍信出不了远门,可许母根本没出过远门,她不懂,还以为如今和从前一样,有户口本就可以走遍天下。
许母真的很害怕许仕昌走,于是,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的冲向的许仕昌,把户口本抢走了。
许母的动作实在太快了,根本不像一个病人,把许仕昌都吓了一跳。
瞥到他娘紧紧的攥着户口本,许仕昌垂眸,眸中闪过低沉之色,却眨眼间消失不见。
然后,许仕昌若无其事的抬头问,“娘,你干什么?”
“干什么?”许母恶狠狠的瞪着许仕昌,“我还要问你呢?你拿着户口本想干什么?是想走吗?我告诉你许仕昌,你不准走,我们养你这么大,你必须给我们养老,你要是敢跑,我就是爬,也要爬到你身边,然后打死你。”
许仕昌一脸莫名其妙,“娘你说什么?我怎么想跑了,我就是整理床,不小心把户口翻出来了,然后发现我的年纪被写大两岁,觉得奇怪而已,你真的想太多了。”
“是吗?”许母的手慢慢松了,“是这样啊!那你慢慢整理吧!”
说完,许母转身走了,却捏着户口本,完全没有给许仕昌保管的意思。
许仕昌知道他娘是怀疑上了,不过没关系,距离招兵时间还久,自己还有机会拿到户口本的。
之后,许仕昌开始蛰伏,经常跑去大兴岭,一边采药,一边挖陷抓猎物养身体,还在山里找小型猛兽搏斗,训练自己。
另一边,纪甜他们一家出发去首都。
如今交通不便,想去首都,必须先从三里屯走去公社,从公社坐牛车去县城,从县城坐车去市里,在市里坐火车,期间还要转两次车,才能到首都。
若是几十年后,想去首都,坐火车最多两天就到了。
换成飞机就更快了,两三个小时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