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在家里引起轩然大波,但是数百年前的徐家家主,对于这事也点头同意了。
家主们的利益总该优先放在首位。
“对于顾家来说,其实还有一个原因,是当初那位家主说过的。”
徐燕回看着自己的长女,“他们瞧不上徐家,认为即使我们有了‘秘籍’,也终究只是三流末族,无法与他们比肩。”
徐安雅:“…………哦。”
实在无话可说。
徐安雅:“你看我干什么?难道要我说‘我会证明他们是错的’吗?笑死,我又不是小学生了,谁在乎他们怎么想的。”
徐家家主再次沉默了几秒钟,“无所谓了,你小学的时候也不会在意。”
“噗。”
会议室里响起一声轻笑。
在长桌的中段,一直倚在靠背椅上玩光脑的徐安冉,慢慢悠悠地抬起头,“抱歉,我只是想到好笑的事情。”
他关掉空中悬浮的投影窗口。
“姐,你还记不记得,那会儿我问你为什么天天去参加那些无聊的比赛,是不是因为你想向妈妈证明,你不逊于苏家的大小姐。”
“结果你告诉我,你只是被妈妈唠叨烦了,不想再听她废话。”
徐安冉一手托腮,笑眯眯地说道:“那时候你几岁来着?八岁还是九岁?”
说完又看向主位上的母亲,“所以妈妈说得对,你一直就这个样子。”
“……”
徐燕回默默扶额,“不是什么值得庆幸的事。”
徐安雅若无其事,“我觉得我很好,这就够了。”
“不过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想让林河死在我们手里对吧。”
徐安冉啧了一声,“上次在长虹星,我好不容易才忍住没宰了他,他的想法真是令人作呕啊,我一直幻想把他的肉一片一片剔下来——把他折磨几个月,让他慢慢死掉。”
他不紧不慢地说着,语调还是一贯的轻而温和,只是眼中杀意汹涌。
窗扉紧闭的会议室里,似乎凭空卷起了风流,将四边垂落的帘幕吹得不断抖动。
另外两人却好像完全习惯了。
她们还旁若无人地聊天。
“那条信息,多半是苏家的人发来的。”
“林河杀了苏舷的儿子,早晚有这么一回——以他的能力值来说,霞月也只能救他这一次。”
……
长虹星。
城市边缘,某条昏暗的小巷里。
林河倒在血泊中,呼吸微弱,脸色惨白。
霞月尚未被完全损毁,它的力量所致,身上的伤口渐渐被修复。
当然,霞月和他互相补给,所以这也是在消耗他的生命——准确地说,是寿命。
即使如此他也无法拒绝,毕竟倘若不是霞月的存在,他早就死了。
“……”
他低下头,胸腹破开的伤口巨大,周围蔓延着隐隐约约的红色火光。
那些充满毒性的火焰如蛆附骨,紧紧咬合着血肉肌理,始终无法被驱散。
——当时他被那烈焰的枪矢贯穿,直接就濒死,霞月最后的禁制被触动,扭曲空间,将他传送回了长虹星的锚点。
距离那一场战斗已经过去几个小时,他始终没有痊愈。
虽然没看清是谁动的手,想也能猜出,多半是苏家家主亲自出手。
林河艰难地喘了口气,稍微坐起身,低头看着光脑上的新闻。
他们直接将那描述成一次首都星恐怖袭击事件,入侵者全都冠上了杀人犯的身份。
——当然,这不包括他自己,毕竟他从头到尾没进过凌家的城堡。
说实话,刘教授死在首都星,其实是自找的。
虽然他没怎么提起,但林河知道,他加入了某个组织,之前也是群体行动,就为了从凌家窃取密钥。
那样东西被保管得极好,旁人根本不知道藏在何处,恐怕只有凌家家主和继承人才清楚其位置。
偏偏他们平时不会拿出来,所以只能等待这样一个时机。
无论那些人打着怎样的旗号,也改变不了他们就是跑到别人家里偷抢东西的事实。
林河不同情他们。
然而,刘教授又和他们不同,即使他知道刘教授做错了,也没法让自己完全袖手旁观。
所以即使刘教授不带他参与这次行动,他害怕他们出意外,还是忍不住找了过去,想着万一发生不测,至少他可以带他们父女俩逃命。
至于其他人,他根本不认识。
虽然说一切都已经晚了。
苏璎杀了他。
——虽然林河不能完全确定那个人就是苏璎,因为当时对方也是面目全非的状态,而且也说不定苏家还有相同能力的人。
但这也没那么重要了。
当时如果有机会,他一定要杀死对方,只是如果没能做到,也就此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