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了,我还是不太习惯忽然被人送船。”
而且还有几率是被你控制的人给我送船。
如果那是真的,还真有种又甜蜜又诡异的感觉。
送船事件暂时结束。
苏璎又想起了先前讨论的事——
刘仄这个人。
他本该给男主当导师、将自己的本事教给男主、并且给男主讲述了一些关乎剧情的秘密等等。
——这人曾经似乎也是能力值四五百点的高手,就算是被废掉,能力值不足先前的一半,他能交给林河的知识还是很多的。
只说那些进阶的心得,就已经是万分珍贵的东西了。
除此之外,他似乎也是这个学校里对林河最好的人,很早就给他关怀,给他送药剂,还帮他解决了一些私人麻烦。
譬如某些同学仗着家世背景找他的茬儿等等。
现在,刘教授死在了自己手底下。
当时她是怎么想的?
苏璎:“……”
好像没什么想法。
那种级别的战斗,对她来说也充满了挑战性。
即使当时她不确定对手的身份,但是敢且能跑到凌家府邸里搞事的人,总要有两把刷子吧。
她也做好准备,面对一个或者一群能力值高于自己、经验远远比自己丰富的人!
——所以当然是全心全意沉浸在战斗里了!
哪有那么多闲心去瞎想。
她仅剩的理智,也只能提醒她,对面是个罪犯,即使杀了又怎么样?
这念头一闪而过,就卸掉了她身上的所有枷锁。
平日里,在排位赛害怕杀死同学,在训练室顾忌破坏场地——
现在都不需要去在意了。
“那种感觉真好啊。”
苏璎靠在栏杆上,仰头看着外面的夜色。
风雨渐渐平息,阴沉的乌云褪去,稀疏的星子在天穹边缘隐没。
广场上不断有翼车起飞,前后车灯射出一道道五彩斑斓的光柱,又化作遥远的光点消逝在辽阔的夜空之下。
凌爝微微侧过头,看向旁边发出喟叹的年轻人。
她松散地挽着那头浓密的亚麻色卷发,额前细碎的发丝扫过睫帘,忍不住眨了眨眼。
少女仰着脑袋,侧颜线条姣好,长长的睫羽掩映着又大又圆的眼睛。
琥珀色的虹膜晶亮清澈,像是沐浴着秋日阳光的湖水,又折射出动人心魄的粼粼波光。
“不用考虑后果,肆无忌惮战斗的感觉——”
她弯起嘴角,还露出一对尖尖的小虎牙,笑容多了几分狡黠。
“真的好棒啊。”
凌爝垂眸注视着她,看着小姑娘眼里燃烧的欢欣和喜悦,还有那隐藏在瞳孔深处的渴望。
“是啊。”
他轻声说,“我知道。”
他当然知道。
苏璎这么想着,也并不想再去为这句话打补丁了。
或许只是享受这种喜好相同而得以共鸣的感觉吧。
毕竟,考虑到他们的身份、年龄、经历等等各种差异——大概还要再算上种族,除了那些关于力量和战斗的话题之外,大概也没什么能引起他的兴趣了吧。
更别说彼此赞同而心思相通了。
苏璎轻轻叹了口气,强行逼迫自己转移注意力。
“现在,我可能就要和林河不死不休了。”
就算林河刚才不能确定她的身份,他早晚也能知道。
以他在原著里的种种表现来说,他绝对绝对会为那些自己在意的人报仇。
——哪怕是死者先跑到别人家里偷东西而被打死,对于林河来说,他也会报仇的。
苏璎也不想点评这种行为了。
过程也好,对错也好,于她而言其实都无关紧要。
她和林河是敌人,敌人的观念与思想根本没必要在乎,只关注结果就够了。
“话说,你能不能给我分享一点东西。”
苏璎仰起头,“你们家收集到的关于徐家铸造的那些以月为名的‘剑’和‘刀’?”
凌爝同意了。
“……”
警方的人已经离开了。
他们既没有带走尸体,也没有带走任何人去做笔录,或者与杀死入侵者的“凶手”交谈,只是在检测出入侵者的身份后,迅速记录了整个案件的始末。
队伍里也有新人小声提出质疑,又被旁边的前辈拍了脑袋。
“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什么人,多半都是那些大人物之间的斗争,死的不过是工具人罢了,管好你自己吧。”
“不是不是,”新人冤枉道:“我是想说,他们身边的保镖看着就都是些高手,怎么当时就能放任那群人闯进来又逃跑?”
“这又关你什么事?”
从头到尾,整件事情都很不符合规章制度。
然而所有人都习以为常。
“……”
警方的人撤出之后,城堡顶楼的会客厅里,又有新的异能者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