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残疾战王以后(33)
杀他?这些人还真当他是个好拿捏的软柿子啊。
见仇轩不动,沈牧亭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尾音微扬,颇有几分威胁之意。
“公子还是先去休息吧,不然王爷……”
“你们王爷也要听我的,”沈牧亭那双眼现今平静得看不出喜怒,“怎么?你想忤逆?”
“属下不敢。”仇轩只能带着沈牧亭去了王府地牢。
地牢谈不上阴暗,但在这凛冬也是分外的冷,一进到这里,沈牧亭便有种自己回到了上辈子,在无数个黑暗里苟活的日子,便拧紧了眉。
仇轩立即给他披上大氅,递上汤婆,便带着沈牧亭去了声音传来之地。
一声声惨叫传来,沈牧亭面无表情,一到地方,就见月烛溟背影压着嗜血暴戾,跟在他面前的月烛溟好似完全不是一个人般,好似吊在他面前的人根本就不是人。
“公子!”接二连三的“公子”声响起,沈牧亭一身雪白,好似这地牢中唯一的光。
月烛溟回头时,面色依旧难掩阴鸷,“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回房休息?”
“王爷,他要杀的人是我,我还不能自己来见见?”
月烛溟一时语塞。
沈牧亭无视了他不赞同的目光,径直走到双脚被调离地面的黑衣人。
“谁派你来的?”沈牧亭问得轻松,语气平静,看得月烛溟直皱眉,转头看着仇轩,仇轩立即跪了下去。
沈牧亭没有回头,只道:“王爷,我不是养在室内的娇花儿。”不论这辈子跟上辈子,他都不是,尽管努力想给自己披上一层娇花儿的皮,馅儿里也娇不起来。
也不知道为什么,月烛溟在听到那话的时候,忽然想起了回门那天他对伏琴说的话,他不喜欢养在室内的娇花儿。
他不喜欢室内的娇花儿。
沈牧亭,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月烛溟此刻内心非常复杂。
那个黑衣人“啊啊”了几声,沈牧亭这才注意他被卸掉了下巴,他看着黑衣人的口腔,喊了一声“仇轩”,仇轩立即起身将他藏在口腔中的毒丸弄了出来,给他把下巴装了回去。
“说吧!”沈牧亭坐在了月烛溟旁边,放下汤婆端着月烛溟的茶喝了一口,“我听着。”
态度不温不火。
好似不论什么,沈牧亭都能以这幅风轻云淡的姿态对待。
见黑衣人不说话,沈牧亭朝仇轩道:“把他剥了,找些虫子来。”
月烛溟带来的人面面相觑,仇轩立即上手了,他们也不敢耽搁,立马去找了,要在这凛冬找虫子可不简单,好多都冬眠了,不过么……
沈牧亭尤擅此道。
等仇轩将人剥光,那黑衣人都不开口,凌冽的寒风吹得他打摆子,铁链随着他打摆子的弧度轻轻晃动,碰撞出铃铃声响。
“不说么?还是哑了?”沈牧亭好奇地盯着黑衣人。
不知道为什么,那轻描淡写的七个字,让仇轩忽然生出了一股彻骨的寒意,那种寒意跟她们王爷表现出来的完全不一样,他们王爷让人怕是表面,而沈牧亭给人的寒,是从心。
沈牧亭放下汤婆,走进那个黑衣人,伸手握住了他的肩胛骨,轻轻一捏,黑衣人立即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之声。
“没哑啊!”沈牧亭奇怪地看着他,月烛溟却看不下去了,看着这样的沈牧亭,让他心疼之外,又格外的震撼,他以为,沈牧亭就应该是养在他王府内的那朵娇花,这种事,不该经由他手,不由喊了一声:“牧亭。”
那一声轻得很,却又心疼得紧。
“嗯?”沈牧亭回头,朝月烛溟勾起一个浅浅的笑,道:“王爷,你的手段太保守了。”
月烛溟的手段都是常规的逼问方式,这一屋子的刑/具这些人也不知道见过多少了,哪会知道怕。
身体上的疼,哪能比得上内心的怕呢?
很快,出去的护卫便抬了一个箱子过来,跪地道:“禀报公子,只找到这些。”
沈牧亭掀开箱子一看,确实是一些虫子,不过都懒洋洋的不爱动。
“仇轩,让他睁眼。”沈牧亭态度不变,仇轩立即上前掰开了那人的眼睛。
那人的眼球一片浑浊,却是个瞎子。
沈牧亭:……
“既然是个瞎子,想必耳力惊人吧!”沈牧亭嘴角的笑很温柔,可是那股温柔里寒气顿生,周围的护卫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基本能料到沈牧亭要做什么了。
可是……手段这么残忍,真的是近些天来那个处处温润对谁都笑着的沈家三公子吗?
他们还亲眼见过这个三公子娇弱无力的坐在他们王爷怀里巧笑嫣然的模样。
“王爷,介意的话可以出去。”沈牧亭完全把月烛溟当成了一个胆小的人,此种手段虽然残忍,可却是月烛溟从未想过的,他向来是问不出便杀,从未想过要让人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