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成了匪家小娘子(29)
“鹦鹉,发生了什么事情啊?”元荔问道。
鹦鹉一边低头找可以涂抹的疮药,一边说道:“今天是老大父亲的忌日。”
“昨夜应该子时便去了,老大常常要在那里待上一段时间。”
元荔记得子时应该似乎风雨最大的时候,她因怕雷声,还将棉被盖住了脑袋,堵住耳朵才将将睡着的。
鹦鹉说完,万分感谢道:“阿荔,麻烦你了。”
他将一个葫芦形状的药瓶递给元荔,元荔点了点头,便离开这里,走至屠蒙屋子的方向。
她迟疑了一刻轻叩了叩门。
“谁?”门里传来屠蒙的声音。
她只好回答说:“是我。元荔。”
门内并没再传出声音,屠蒙并没应声。
她再次叩门,这次的声音稍稍加重了些。
“我是来给你上药的……”
毕竟是鹦鹉交给她的事情,她也不能不做。
“我可以进去吗?我……”
她的话音未落,屋门却吱呀一声开了。
敲门的元荔怔了一怔,见他开门,只好缓步踏了进去。
她在手中紧握着药瓶,向他走近。
屠蒙的脸色惨白,嘴唇也有些青紫,他紧蹙眉头,一直低着头,忍得很痛苦。
待她走近,他一字一顿地吐出:“谁叫你来的?”
他的声音透出点点冰冷。
“鹦鹉叫我来的。”元荔如实回答说。
“伤口在什么地方?我得帮你上药。”
屠蒙似乎并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伤口,只说伤口在后背,便让她离开,他自己上药便可。
“寨主打算怎么自己上药?”元荔问他,屠蒙一时无话。
她就算不看他的后背,已经瞥眼瞧见从他背上洇出的点点血迹。
他伤得很重。
实际上,她可以完全不救他,让他这般伤口破裂,然后自己就可以逃往山下。
可再转念一想,她已经回不去元府,母亲死去,元兆令病痛缠身,她几乎已经没了家,是屠蒙让她留在匪寨的。
虽说留下来她并不情愿,可至少有了安身之处。
她心里犹疑了。
此刻,屠蒙淡淡对她说道:“口口声声说要给我涂药,怎么愣着不做?”
元荔回过神来,只好坐在床边,让他背对着自己。
衣裳不能直接脱,大概会撕裂伤口,她只好拿了把剪刀过来,将衣裳剪开。
伤口很深,集中在后背靠上之处,像是一条条盘踞在背上的生长“藤蔓”。殷红疤痕时不时地向外冒血。
只是看着,便觉触目惊心。
“可能要趴一下。”元荔说道。
他并没搭话,默认了般。
于是元荔俯下身子,将他的两只鞋子脱掉,然后抚着他的胳膊,让他趴在床上,而她,则是坐在床的一侧。
元荔将药瓶的盖子打开,药瓶装的疮药是粉面状的,应该会很疼。
上药的时候,元荔提醒了他:“忍着点,估计挺疼的。”
话音未落,她已经把药洒在了他后背的伤口处。
一般这种时候越快越好,就像是她喝苦汤药时,一口气喝完比一直小口小口地呷着味道好。
只听屠蒙一声闷哼,药物进入伤口,刺激着他的每一根疼痛神经,钻心刺骨的疼。
他紧紧抓住床单,把它抓出了两道深深的印痕。
他的胸口不停起伏着,一直在深呼吸。
她拿着手中的药,心道这个药不会不管用吧?鹦鹉拿给她的时候,还说是寨子里最好的疮药,应该没什么问题的。
看他这般模样,元荔手持白色纱布,也不敢轻易对他刚刚上了药的伤口进行缠裹。
元荔试探着问道:“你还能再坐起来吗?”
她将屠蒙再次扶了起来,扶他手臂时,他身上的力使不上来,于是整个身体的重量一直倾倒向元荔。
距离咫尺,屠蒙差点倒在她身上。
元荔赶快将他扶好,然后准备纱布缠裹。
后背的伤口需要一直缠到胸前,然后固定纱布。
将布条缠至胸前,屠蒙的呼吸已经些许急促,元荔感到一双深邃的眼眸一直盯着她的脸看。
手触及他的肩头满是滚烫,元荔一时间脸也滚烫了起来。
红若流霞。
不因别的,只是两个人实在离得太近了点吧!呼吸都清晰可闻。
她只想快些,于是缠得快了些,却听他嘶的闷哼一声,更痛了。
元荔只好把动作放轻,包扎的整个过程,她从不抬眼,因为只要抬眼,她的脑袋甚至能撞上他的唇。
包扎完毕,她拿着药瓶便准备溜。
她刚迈步出去,就听身后声音幽幽:“纱布不剪吗?”
对了,纱布,她于是过去把纱布用剪刀剪了,抬脚就走。
“剪刀……”屠蒙握了床边的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