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皇帝抢我做替身后(44)
白纤抬手抹了一下眼泪,眼睫毛因沾了泪水而粘连一起, 眨了几下眼睛,继续为她擦着药。
“不哭了不哭了,膏药碰水可不好了。”
秋棉破涕而笑。
张公公听闻此事,亲自过来一趟询问发生了甚么事。
秋棉不好说,白纤便同张公公说明了事情来由。
“皇后娘娘,这事咱家不能做主,但您放心,等陛下回来……”
白纤闻言,打断张公公,“这倒不用……”
“不必告诉陛下,我同你说这些,只是你问了,我才同你说的。”
张公公安静垂着眉眼,缓声说,“皇后娘娘,若是不想说,可以不跟咱家说的,皇后娘娘身躯尊贵,咱家只是一个小小的奴才,若是遇上什么麻烦事,娘娘大可吩咐咱家,咱家能做到一定会做到。”
……
经历今日一事后,白纤终于深刻体会到在宫里与在宫外的区别了。
只是这太后对她的敌意又是来自何处?她与太后娘娘这才初次见面,怎么太后娘娘好像不喜欢她?
这么一想,就联想到了萧琨玉的母亲。
但好似太后并不是萧琨玉的生母……先皇贵妃才是。
这么一件事下来,白纤顿觉身子累得紧,脑袋像铅般沉重,哭过的眼睛更是酸涩。
秋棉伺候她睡下后,便急匆匆下去叫宫里人准备熬一些汤水,想着小姐今日伤了心,怕是对身子有不好的影响。
不久回来后,秋棉轻手轻脚走进来,刚要关上门,就瞧见床榻那边,帷幔映着白纤上半身的身影。
秋棉一时疑惑,想着小姐刚睡下怎么这么快就醒了,莫不是做噩梦了。
关好门后,秋棉提快步子走过去,走近便抬手掀开帷幔。
看到白纤坐着,侧颜上半部分陷入阴影,在秋棉掀开帷幔后,白纤慢慢将头侧过来。
秋棉看到她,顿了下,关心询问道,“小姐怎醒了?可是做噩梦了?”
然秋棉看到白纤嘴角往上微勾了勾,旋即她伸手过来,轻抚她那边红肿的脸。
“打得可真狠,这谢嬷嬷还是这般狠心。”
秋棉微微一愣,眼神闪着些许疑惑,“……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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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日众多贪官污吏被挖出来后,京城可是热闹了好一阵,而朝廷上却是安静得与那深宫有的一比。
某宅院,亭子里坐着几位穿着常服的官人,各自相对端正坐着,其中赵相坐在正中央,官帽两侧鬓白一片,眉毛胡须垂翘着,面目慈和。
“圣上这般突然开始积极了起来,各位怎么看?”
“不过是杀鸡儆猴罢。”
“虽是如此,我们这边也要先收一收了。”
“我可是足足损失了万两黄金,圣上这般可真当是不留情面啊。”
“国公爷说得这般轻松,倒不是很遗憾的样子。”
几人摸着胡须皆是一笑。
“诸位莫要侥幸,依我看,圣上可不是杀鸡儆猴这么简单,还是小心谨慎些好。”
“你也太高看圣上了,他那般无非就是做给我们看,等过了一阵子,一切都会变回从前,届时我们亏的都会回来的,放宽心呐。”
“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我劝各位还是不要把圣上当做那般昏庸无能之君。”
话落间,几位大臣不以为然,反倒认为他这是在杞人忧天。
“当今圣上是什么人,你莫非会不清楚?好了,不要担心,圣上还不一定有命活到那天。”
沉默蔓延。
赵相咳嗽了几声,拿起桌上茶水,喝了一口,双手放在膝盖上,抬起下垂的眼皮。
“说话还是给自己留点余地,不要这般露骨。”
几位大臣安静下来,面面相觑了一番,拱手道,“相爷说的是。”
“现如今不要轻举妄动,静观圣上接下来的举动,如若有必要,各位还是减少碰面。”
“是。”诸位回。
“相爷,长亲王今日怎没来?”有人问。
“他有事正忙着,今日就先到这,回吧。”
说着赵相正欲起身,一侧屋檐骤然坠落一瓦片,“啪啦”一声摔在了地上。
几位大臣闻声皆抬头看去。
赵相眼神一抬,浑浊的眼珠子闪过一犀利的光,霎时沉声吩咐道,“追!”
大意了大意了。
贺易行身影飞速如光影,衣袂翻飞,穿梭在各府邸间。
今日出来本着探探风口,怎料给他看到了几位眼熟之人聚在一块,原本还觉无趣准备闪人,然就给他听到了这般大逆不道的言语。
这才吃惊不甚滑了脚。
“胆子比我还大,竟敢在背后盼着圣上死。”
“这几个老头深藏不露啊,可惜被我抓到小辫子咯,这就送你们进大理寺蹲蹲。”
贺易行一身跃下,轻巧落地,摘掉面罩,再脱了外衣,一路辗转绕了几番,瞧身后无任何异样后,步子慢下来,拐进一巷子,走进了人流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