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皇帝抢我做替身后(2)
张公公站在萧琨玉身侧,撑着伞,为他遮着雪,面上的忧虑却不减。
隆冬将至,夜里寒风不减更甚,张公公担忧陛下本就不好的龙体雪上加霜。
奈何陛下每晚深夜醒来都会到南禄阁一趟,直待到天明。
萧琨玉面色隐于夜色,随着步伐走动,清冷俊容忽隐忽现,许是肤色有些许白,衬得唇色如绯。
裘衣披在伟岸身形后,墨发垂而顺,清瘦的手指骨时不时擦过衣袖,面冠如玉,一股禁欲矜贵冷感油然自生。
张公公抬头观望,又是暗自哀叹一声。
那些甫一送进宫的官宦世家之女,想见到圣上一面都难,更别说得到圣上的宠幸了。
些许幸运的,也只能在远处看一眼龙颜,芳心也只能藏着不敢露。
如若陛下能主动些,后宫也不至于到现在都冷荒得紧。
到了南禄阁门前,萧琨玉停下脚步,身后侍奉之人也随之止步。
守在前的侍卫刚触上门把手,南禄阁屋檐上陡然出现了一名蒙着面的男子。
该男子脊背笔直,站立在宫瓦上,只露出的一双眼睛淡然注视着下方的人,目光审视,无一丝被发现的慌乱。
身后宫女不甚抬头瞧见,顿时失色。
守在暗处的侍卫也早已护到陛下面前,抽出腰刀,刀片在月色下,寒光渗人。
许是在戒备森严的皇宫出现刺客实属是件罕见事,除去萧琨玉及侍卫,其他人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萧琨玉只消抬头扫了一眼,眼底无一丝起伏转而又垂下,缓缓抬起手掸了掸不慎落在裘衣上的雪粒。
这个动作极其自然,将不把人放在眼里且还无一点受到影响的举止展现得淋漓尽致,成功地刺激到了这位深夜探险闯进宫中的男子。
今日一探才知晓,当今圣上竟是一副小白脸容貌,过于阴郁美,实在有些不太像话。
果真是昏帝姿态。
男子心底不屑越发加大,声音铿锵激昂:“身在高位,应当心怀天下,为天下百姓福祉忧心!”
“身为天子,应当励精图治,不该为情爱所缚,心中只有女子!”
此番言语实在是胆大包天,令当场人瞪目结舌,满脸荒唐忌讳。
率先反应过来的张公公怒喝一声:“大胆!”
男子丝毫不惧,接着方才的话,继续,“若无这个本事,就不要浪费这个位置!”
这三番话,头一句就足以让他人头落地,株连九族。
但萧琨玉从头到尾像是置身事外的外人,不恼也不怒,缄默不语。
那蒙面男子说完,见人无一点反应,不屑地哼了一声,转眼就消失在了屋顶,侍卫见此,脚底生风追上去。
张公公一脸严肃吩咐手下人严守宫门,定要捉住此人!
一段小小插曲并不妨碍今夜的前行,也不足以将心神放在上面,萧琨玉稍一抬手,身后的张公公躬身站定。
萧琨玉阔步走进南禄阁。
只是还未往里走进几步,萧琨玉身形一顿。
阁内灯火明亮,暖烘烘一片,一眼扫目而去,地上散落着几本书籍。
视线再抬。
只见那折扇屏风后,原本悬挂在中央的画,不见了踪影。
-
次日一大早,昨夜南禄阁失窃一事已在宫中传开。
不仅昨日连夜追人的侍卫连个人影也没扑着,且把守各个宫门守株待兔的官兵也守了空。
还有人传言陛下因此事落得一病不起。
听闻此事的太后陈氏手上杯盏险些拿不稳,“你说的可无半分假言?”
谢嬷嬷微笑欠身,“老奴怎敢欺瞒太后娘娘。”
太后面上顿时春光满面,不一会,又给她强压了下去,放下杯盏,捧着手炉慢身从榻上站起。
谢嬷嬷搀扶着她,在屋里踱着步子。
太后思虑几秒,摇了摇头,“不妥,哀家要去探一探实情。你且随同我去,若是此事是真的,你立马将此事告知景儿,让他进宫一趟。”
-
延福殿。
御医刚从里走出不久,太后娘娘就紧接着来到了此处。
站在殿外的张公公躬身行礼,“见过太后娘娘。”
“皇上身体如何?严重不严重?”
太后目光落在紧闭的大门上,神色染上些许焦虑。
“无碍,太后娘娘不必担心,只是昨夜染了风寒。”
“如此,哀家进去瞧瞧。”
说罢,太后身旁的谢嬷嬷走上前,正欲推开门,被张公公抬手阻止。
张公公垂首又是一个欠身,“太后娘娘,陛下刚服下药不久便睡了过去。外头天寒地冻,太后娘娘还是早些回去,以免受寒,若太后娘娘想见陛下,待陛下醒了奴才再差人告知您,请太后娘娘见谅。”
闻言,太后与谢嬷嬷一个眼神交流,一会,谢嬷嬷收回手,缓缓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