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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喜事:腹黑相公甜宠妻(127)

作者:花期迟迟 阅读记录

赵丰年与吴煜对视一眼,不知瑞雪为何张罗祭品,但也依言行事。

瑞雪把一盘盘码好的吃食,都放在托盘上,让吴煜端进堂屋,然后洗干净手,捧了几个一尺长的细木板也跟了进去。

赵丰年脱了大袄,坐在炕上的小书桌前研墨,见她进来,就问道,“要写什么?”

瑞雪拿了张白色的宣纸,比照着木牌的宽度,一边裁成纸条,一边说道,“写尊号,今日大年,我父母、还有你和吴煜的亲长,只要不在人世的,都需要祭拜一下。”

赵丰年和摆弄木牌的吴煜齐齐一愣,半晌都低下了头。

赵丰年想起从未谋面的亲母,手指微微发颤,郑重在第一张纸条上,写下“尊母赵于氏之位”,瑞雪见他停下,没有再动笔的意思,猜到他的父亲必然在世,虽然一直好奇他的身世,但她却是个有原则的人,或者说是个脾气倔强的人,赵丰年不肯说,她也从来不主动问。

于是,笑着推了推他,说道,“该轮到我爹娘了,我爹爹名讳是秦良安,我娘亲刘秦氏。”

说完,又拍拍吴煜的肩头,“煜哥儿,你呢?”

吴煜低垂这眉眼,慢慢放下手里的木牌,哑声说道,“母刘吴氏。”

赵丰年笔尖在宣纸上行云流水般淌过,三张尊号,眨眼间就写好了,瑞雪用小木棍挑了细面熬的浆糊,把宣纸仔细糊在木牌上,然后捧着摆在堂屋方桌上,赵丰年的母亲牌位在最上,瑞雪父母和吴煜母亲的牌位,并排放在稍下的位置。

地上放了草席,一家三口,三跪三拜,然后坐在灵前齐齐沉默着,各自想着心事,也各自向亲人祝祷…

良久,瑞雪起身扶了赵丰年,“地上凉,进屋吧。爹娘的灵位先供奉一日,晚上再撤。”

赵丰年点头,脸色复杂的又看了一眼那“赵于氏”三字,转头回了屋子。

中午饭是红烧肉,溜豆腐泡,辣炒兔肉和葱爆鸡蛋,很是丰盛,三人坐在炕上小桌儿前,欢欢喜喜吃了。下午,瑞雪换了红纸出来,赵丰年又写了几个小福字和一副春联,吴煜门里门外跑着,都贴了上去,家里立时就添了三分喜庆。

原本瑞雪还以为村里人会上门求赵丰年的墨宝,没想到,都已经大年三十了,还是没人前来,心下好奇,出去一看,原来,但凡有孩子读书的人家都大方的把儿子尚且稚嫩的笔迹贴了出去,连同亲朋好友家里都是如此,于是赵丰年就清闲了。

孩子们毕竟才学了四五月,那春联先不说笔法如何,有的甚至还有错字,实在让瑞雪好笑,但是他们父母脸上骄傲的笑容,又让她转而叹气,有爹娘的孩子啊,真是让人羡慕…

夜幕降临时,一家三口又在灵位前磕了头,这才揭下宣纸,放在火盆里烧了,然后撤了供桌,围坐在炕头上,一边吃着小零嘴儿小点心,一边说些奇闻异事,守岁。

瑞雪毕竟有着前世三十年的记忆,走街串户卖豆腐时,日日揣着一个小收音机听评书,经典长篇可听了无数,加上偶尔看过的电视剧也有那么十几部,只随便扯了个《射雕英雄传》出来,就听得吴煜津津有味,连呼有趣。

赵丰年却是闯过江湖的,听得里面与事实不符之处,抿嘴挑眉,勉力忍着不愿笑出声来。

瑞雪与他日日相处,怎么不知他在忍笑,嗔怪的瞪他一眼,扯了被子盖在他腿上。

亥时末,吴煜终究坚持不住,歪着身子睡着了,瑞雪扶了他躺在身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他的背,忍不住低声说道,“咱们一家三口,真是有缘,天南海北聚在一起不说,居然又都是没娘的可怜孩子。”

赵丰年半垂的眼眸闪了闪,还是问道,“当初成亲时,你不是说,记不得父母是何人了吗?”

瑞雪蓦然睁大眼睛,黑葡萄似的眼珠儿滴溜溜转了两圈儿,笑道,“亲生父母记不得了,这是原来在主家府上时对我有恩的养父母名讳。”

赵丰年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沉默半晌,低声说道,“我写的是亲身母亲名讳,我今年才知道她早已经不在人世了。”

他的双手摆弄着一个核桃,翻转摩挲,好似极有兴趣的模样,可那微微发颤的手指还是泄露了他心里的挣扎和苦痛,瑞雪忍不住轻轻握住,劝道,“人世多苦难,离开未必不好,也许母亲已经托生在哪个好人家,过着和乐安宁的日子了呢。”

赵丰年手心翻下,握住她的手,沉默着,没有再说话,两个人就这样,守着一盏油灯,安静坐着,直到村里各家请神的爆竹声突然传来,惊醒了吴煜。

他扑棱棱爬起来,尚有些发懵,头发微乱,眼神迷茫,像极了迷糊的小闺女儿,瑞雪看得心痒,掐了他白嫩的脸颊一把,然后一边帮他穿大袄,一边笑道,“接神了,你该出去放爆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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