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音死死咬着下唇，脸色苍白。

“战神，我不愿成神。”

“凤家人，必须成神。”

宿千祭只留下这句话后转身离开了。

让白音成神，是他许诺凤家的。

可娶白音.

宿千祭瞬间顿足，脑海里划过那张绝色的脸，那眉心的一点红，让他压抑得喘不上气来。

“江杳.你到底是谁.”

他轻声呢喃着，也不知是在问谁，不过肯定没有答案了。

宿千祭这一万多岁里，从没有哪个人能像江杳那般对他影响那么大，明明已经回了九天阁，就因为担心她所以才来这里，又为了救她化身成兔子。

他的原则，他的坚持都因为江杳而改变了。

这本是个很可怕的事情，可为何他不觉得难过，而心底竟生出丝丝窃喜来。

“你是在问我娘亲是谁吗？”

一个软糯糯的声音带着几分迷糊。

宿千祭刚刚的呢喃被商陆听见了。

大眼睛里不仅有睡意还有迷茫：“我娘亲就是我娘亲啊，怪大叔，你为何要问我娘亲是谁？”

宿千祭望着小小的一团，都不到他腰高，他想着自己留下来，不仅因为江杳，还因为这个和自己长得相似的孩子。

他走上前，蹲下来和小团子对视。

“怎么起来了？”

商陆有些不高兴：“怪大叔，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为什么要问我娘亲是谁。”

宿千祭无奈，别看这孩子小，机灵着呢，就跟江杳一样，谁也忽悠不了。

“嗯，我好奇你娘亲是谁。”

“可我娘亲就是我娘亲啊。”商陆不理解：“不然还能是谁？”

宿千祭哑然，一瞬间豁然开朗，他竟不如一个孩子看得透彻。

是啊，江杳就是江杳，就在这里的江杳，过去是谁又有什么重要，现在和以后才是最重要的。

“是我说错话了，你说得对，你娘亲就是你娘亲，谁也不是。”

即便他丢失的灵力是被江杳拿走了，那又如何，因为江杳拿了后也什么都没做不是吗。

“好了，你该回去睡觉了。”

商陆揉了揉眼睛，小脸红彤彤的，支支吾吾说道：“我.我要去茅房。”

这小模样还有几分不好意思，宿千祭失笑：“快去吧。”

商陆没有动，大眼睛望着他。

“还有什么事吗？”

“怪大叔，你能陪我去吗？太黑了我害怕。”

宿千祭怔然，这孩子再机灵，那也只是一个五岁大的孩子。

他没有犹豫，弯腰将小团子抱起来。

这惹得商陆不高兴了：“怪大叔，我让你陪我去上茅房，不是让你抱我去，我不是小孩子了，我五岁了，能自己走路。”

宿千祭大步走着，嘴角上扬，眼底都是温柔。

“嗯，你不是小孩子，你五岁了不小了。”

商陆嘴上说着不要他抱，肉乎乎的小手早就搂着他的脖子了。

“那怪大叔你还要抱我，我不要做小孩子，我要做男子汉。”

“呵呵，好，男子汉。”

这话说后就没有回应了。

宿千祭转头看去，唇正好擦过小团子肉乎乎的脸。

还好商陆睡着了，不然得跳起来跟他叫了，他的脸是给江杳亲的，不是给他亲的。

但这感觉很不错，宿千祭又亲亲啄了一下，嫌不够又来了一下。

小团子有所感觉，不满的转头接着睡。

宿千祭不再逗他，抱着他去了茅房。

“小白宝，茅房到了。”

说完不见回应，看来小团子已经睡很熟了。

宿千祭轻柔的把商陆放在地上，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一手扶着他，一手帮他解开裤子。

他有些笨手笨脚的，不知道怎么帮一个孩子小解，裤子全部脱光了，还询问了一句：“你是照着还是蹲着？”

这次小团子回应他了，语气有些不高兴：“我是男子汉，我要站着尿。”

宿千祭忍着笑，帮他抓着衣服：“嗯，尿吧。”

解决后他又细心的给商陆穿好裤子。

商陆很乖，虽然他笨手笨脚的总把他弄得不舒服，但他只是皱皱眉没说话。

抱起商陆的瞬间，宿千祭不禁想着，江杳也是这样照顾商陆的吗？

她一个人带着孩子这么多年，过得有多艰辛。

一想到这些宿千祭心里就压了块石头一般不舒服。

同时也想到了白音说的话，蓬雪岛少主是商陆的爹吗？

那个男人，他虽没有过几次交道，但竟然是这样一个人。

“小白宝。”走到门口的时候宿千祭停了下来，又将他放在地上：“快些上床去睡吧。”

商陆抱着他的脖子不肯撒手，奶声奶气的嘟囔着。

“小白宝.”

“爹爹.”

这一声呢喃直接让宿千祭惊愕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