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来迎了出来，说九爷出去寻姑娘，还没回来。

“这位是？”

云翳来不得解释，她搀扶妇人往王府走，然后交代福来，“给他们准备些茶点，冬衣什么都带走。”

福来点头，让那些平民进府，随即着人去通知九爷，说云姑娘回来了。

云翳将妇人安置在自己的床上，施针之后，又给妇人喝了汤药，妇人便恢复了意识。

妇人喃喃道，眼眶湿润，“谢谢。”

云翳替妇人擦了擦眼泪，微微一笑，“好好休息。”

云翳打开门出去，发现路人站在门口，等着她。

云翳指了指屋内，“你们放心，她没事了。”

路人弓手道谢，大喊活菩萨。

云翳摆摆手，“我不是，不是。”

有人开始流泪， “要是京都个个都像姑娘这样心善，我们穷人的日子也就不难了。”

看着他们，云翳突然发现，爹爹一直悬壶济世，不就是为了像他们这样的穷苦人，生活得好一些吗。

瞬间，云翳心中的新目标，渐渐清晰起来。

就在这时，九爷跑进来，头上还顶着几朵雪花。脚上的靴子沾满了泥土，风尘仆仆的，一看就为了寻她，走了很多路。

“九爷”云翳指着这些平民道，“为了他们，我想开一家医馆。”

九爷点头，“好。”

“日后，只要你们来看病，我分文不取。”

“只是我们而已吗？”

“但凡入我医馆者，皆不收钱。”

平民欢声跳跃。

看着她们如此高兴，云翳暗暗下决定，这个医馆，她一定要办下去。

晚膳的时候，星儿听说云翳要开医馆，还分文不取，简直愁坏了。

九爷道，“我有钱，不用担心钱的问题。”

“可是也不能总是倚靠九爷你啊。”

福来点头，星儿这丫头说的对，九爷又不是冤大头。虽说做善事是好事，但是也不能名不正啊。

总之，福来对云翳的提议，颇有不满。

云翳摆摆手，“钱的事情，我来想办法，九爷你替我寻一间铺子就行。上次的钱，够不够？不够，我去茶楼说几天书去。”

“九爷我保证完成任务。”九爷哈哈大笑，他倒忘了这丫头还有说书的本事。

陆麓从城北破庙回来之后，便一直坐在云翳的屋里。

曾经热热闹闹的屋子，如今十分冷清。

琉璃打着灯笼过来，她找不到少爷，便知少爷肯定在少夫人这里。

“少爷，你一天都没吃饭了，夫人很担心呢。”说罢，从食盒里端出几盘菜，摆上桌。

陆麓看也不看，他替她报了仇，她怎么还不回来。

心里有一个声音道，她又不知那人是你，她又怎会回来。

陆麓头痛，云翳说的那些话，再次浮现。

他起身去了耳房，云银的伤已经正在痊愈。

每次，他只是查看云银的伤口，什么话都不说。

这一次，陆麓准备离开的时候，云银拉住陆麓的手，“什么时候，让我见见小哥哥？”

陆麓一怔，云银道，“你不是龅牙妹的小哥哥。”

陆麓从没问起云银，关于他和她小时候的事。

他曾怀疑云银不是龅牙妹，因为在陆麓印象里，龅牙妹是那般的明亮善良。

显然，云银在陆麓心里，不是这样的。

或许就像元瑜说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人是会变的。

陆麓走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可是那个玩偶，确实是他的东西。

这几日，陆麓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他应该相信云翳，还是找机会问问云银。

云银道，“你不相信，我是龅牙妹？”

陆麓不说话。

云银咧嘴，自证自己，“喏，这两颗龅牙，你总该看到吧？”

陆麓看了一眼，确实有两颗龅牙。之所以叫她龅牙妹，就是因为当年龅牙妹的两颗龅牙。

“你要是还不信，明天你去云山寺，庙里有一颗古树，那里有我和小哥哥一起埋下的东西。这是我和小哥哥的秘密，做不了假。”

玩偶本该和铁盒在一起，为什么云翳只把玩偶给了他？

“那是我让姐姐去挖的。把铁盒留在那里，是希望有一天，小哥哥和我一起亲手把它挖出来。” 云银说的十分诚恳，让陆麓眼前一亮。

记忆里的往事，瞬间浮现。

他似乎看到了儿时的龅牙妹。

陆麓抬手，作势抚摸云银的头，手抬至空中，他又收回。

他与龅牙妹的生疏感，是铁铮铮存在的事实。

“没错，确实是你小哥哥命我寻找你。等你好了，我让小哥哥来见你。”

这是陆麓第一次对云银说过最多，最温柔的话。

“好。”

昨晚的刺杀，让云银心有余悸。要是没有陆麓，她的手怕是又被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