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大佬穿成极品[快穿](41)
懒散的声音飘进丁元耳畔。
他望着眼前不敢想的景色,眸色一暗,身体隐有异动。
为掩饰异状,他半蹲着身子,拿过桶沿的澡巾,克制地搓着背,哑声道:“是天意吧,因为云王是我的舅舅。”
“舅舅?”
秋昀震惊地睁开眼,扭头道:“云王是你的舅舅?他又是如何认出你的?”
丁元吓得呼吸一滞,略心虚地低下头来,垂着眼皮,收回手拢在袖子里,握紧拳头,绷着身体克制道:“云王说,我与我过世的母亲有七分相似。”
“原来是这样。”秋昀皱眉又趴回桶沿。
“我五岁那年的上元节,奶娘带我出府观赏灯会。”丁元怕自己失态,被阿芫发现,便主动提及自己的身世。
他捏着澡巾,手掌隔着澡巾轻柔地抚过从不敢想的人,把云王告诉他的话所知娓娓道来:“观赏灯会的人很多,途中我和奶娘被人群冲散,我遇到了牙子,被打晕带走,出了京城,一路前往关州,因途中惧怕和水土不服,我病了,奄奄一息,那些牙子觉得我晦气,便把我丢在了山路上,后被我养父发现,捡了回去。”
不应该啊。
如果是人贩子,那证明丁元身份的玉锁是如何保留下来的?
秋昀沉吟片刻,从水中站了起来。
猝不及防的一幕,冲击得丁元浑身的血液在沸腾,他呆呆地望着背对着自己的男人,虽是穿了寝裤,然浸水后贴合身形的寝裤比之不穿还要惑人,他呆呆地望着人走进里间,血液倒回到脸上,鼻间一痒,好似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滴答’一声。
他抬手摸向鼻子,不舍地收回目光,迟缓地低下头,看着手指上的猩红……
嗯?血?
浑噩的思绪瞬间回拢,他蓦地瞪大眼,目光投向清水中晕开的鲜红,抓起手边的澡巾,捂住鼻子,拔腿就往屋外跑。
阿大恪守在门外,听到屋内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正要回头,门忽地被打开,一人影从里面冲出来,如一道残影,从他眼前掠过,飞快地消失在走廊尽头。
秋昀换好衣物,从里间出来,敏锐地嗅到空气中飘散的血腥味。
他循着血腥味望去,却见原本蹲在木桶边的人已不见了踪迹,而屋内也不见任何动静,心下疑惑:“阿大。”
一道黑影闪进来,立在他面前。
“公子。”
阿大抱着棍子,身姿挺得笔直:“您的侄子方才带着一身血腥味跑出去了。”
“他受伤了?”
“应该不是。”阿大迟疑了一下:“我见他捂着鼻子,看情况似是天气炎热,有些上火。”
秋昀听他这般说,又想着近来天气是有些干燥,也没多想:“那你吩咐厨房备些败火的药膳给他送去。”
阿大离开后,秋昀转身来到案桌前,打开放置在案桌上的印匣,露出里面的和田玉雕刻的长命锁。原本打算借今日机会拿出此物,倒是没想到因一场上火失去了机会。
想了想,他还是合上了印匣,等晚些时候再交给丁元吧!
这头的丁元一口气冲出宅院大门,以生平最快的速度跑到河流上游,连衣衫都未来得及脱,便一头扎了下去,溅起无数水花。
残阳斜照,染红了清澈的河水,以至于丁元的鼻血滴在水中,叫人难以分辨。
丁元沉入水底,不一会儿,河底暗流翻涌,搅得河面上荡起一串串涟漪。
天色越来越暗,夜幕吞噬着最后一丝晚霞。
不远处的村子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火光,一缕缕炊烟在夜幕下升腾。
丁元平复了心中躁动,脸颊绯红地捏着澡巾钻出水面,拖着一身的水爬上岸,避开村民偷偷回到盛家。
刚走到客房外,一道黑影从屋檐跳下来,堵在房门口,面无表情地打量着他湿漉漉的衣衫。
“你在这作甚?”丁元不喜欢阿大,隐隐还有些排斥。
其一是因为下午那一闷棍,其二则是对方能时刻守在阿芫身边,叫他心中生醋。
除了恶意和杀意,阿大很难体会其余情绪,也便理解不了丁元心中的复杂。
“晚膳时间到了,公子让我来叫你。”
“知道了。”丁元挺直腰背,捏着澡巾的手负在身后:“我换身衣服便过去。”
说到衣衫,阿大又在他身上多看了一眼:“你身上的衣衫是公子的。”
“……”丁元扯了扯嘴角:“你想说什么?”
“我下午打晕你的时候,你没带包袱。”
“……”丁元登时冷下脸来,上前一把推开碍眼的阿大,丢下一句:“就麻烦你去为我准备一身干净衣物。”
阿大疑惑的扭过头,望着公子的侄子突然散发出来的怒气,歪着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