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他想开了(120)
高管事是什么样的人,薛放离再清楚不过,也正是因为他好色,薛放离才把玉佩赏给了高管事,也知道不出两日,这块玉佩就会出现在红袖阁,毕竟这枚玉佩实在是碍眼——它是安平侯与江倦的信物。
薛放离本以为要过些时日才会被安平侯看见,没想到今日正好撞上了。
这也太巧了吧,江倦将信将疑地问:“真的吗?”
薛放离颔首,“嗯。”
江倦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想着人与人之间应该保持信任,他还是说:“……好吧。”
薛放离:“回府?”
江倦:“哦。”
江倦点点头,走了几步,又看见舞榭歌台处,因为方才的变故,女子们跪倒一片,而被发难的领舞女子,也低下了头,她泫然欲泣地看着被摔碎的玉佩,伸出手试图拼凑起来。
玉佩又不是偷来的,结果还被人砸了个粉碎,今天唯一的受害者只有她,而且还是一场无妄之灾,想着想着,江倦慢慢地拧起了眉心。
他一不动,薛放离也停下了脚步,问道:“怎么了?”
江倦叹了口气,“她好倒霉啊。”
薛放离垂下眼,端详江倦片刻,少年眉尖轻蹙,神色同情不已。
他这副模样,薛放离再熟悉不过了,只是往日被江倦这样注视着的人是他,被江倦同情的人也是他,他也异常地享受。
不着痕迹地皱了一下眉,薛放离并不想与人分享有关江倦的一切,他漫不经心地问:“小菩萨又动了恻隐之心?”
江倦看看他,抗议道:“你不要这样叫我,好奇怪。”
薛放离笑了一下,换了一种问法,“想帮她一把?”
这一次,江倦老实地点了点头,他犹豫地说:“想帮她,可是……”
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帮。玉佩倒是可以修复,只是修复得再完好无损,摔碎过一次,也不值钱了,再送她一枚,也不是不可以,就是——“玉佩不是我摔碎的,我可以再送她一枚,但又好像是帮侯爷赔了一枚,我又不太想。”
江倦很纠结,求助似的望向薛放离,目光满是信赖,薛放离与他对望,心中的那些不悦与不满在顷刻间灰飞烟灭,他缓缓地笑了笑。
“那就帮她吧,”薛放离神色愉悦道,“谁摔碎的玉佩,就让谁赔。”
话音落下,薛放离向女子走近,与她低语几句,交给了她一块令牌,这才回到江倦身边,望他一眼,示意他跟上自己,“走吧。”
江倦回头看那女子,果真破涕为笑了,他追上来好奇地问:“王爷,你跟她说了什么?”
薛放离瞥他一眼,抬手转过江倦的脸,漫不经心道:“过几日你就知道了。”
竟然还卖关子,江倦推了几下,却没推开薛放离的手,这就算了,他竟然也学着江倦刚才那样,捏住了江倦的脸。
江倦闷闷不乐道:“……王爷,你松手。”
薛放离不仅没松手,还又捏了几下,他慢条斯理地给出评价,“手感不错。”
江倦:“那要我说声谢谢吗?”
薛放离:“如此客气,不如让本王再多捏几下。”
江倦真诚地说:“王爷,你可以捏自己,手感也不差,真的。”
薛放离懒洋洋道:“是吗?”
他掀起殷红的唇,嗓音低沉又动听,“可为夫更喜欢夫人的手感啊。”
江倦:“???”
江倦:“……”
被“夫人”这个称呼惊住了,江倦安静了好一会儿,才勉强镇定下来,他幽幽地说:“王爷,你报复心真的好强。”
捏一下他的脸,王爷就要捏回来,不小心喊了一声夫君,王爷就要用夫人还回来,江倦慢吞吞地说:“你就不能大度点吗?”
薛放离望向江倦,似笑非笑地问道:“本王待你还不够大度?”
江倦摇摇头,“哪里大度了?”
薛放离倒也没说什么,只是低笑一声,“贪心。”
恃宠而骄尚且不自知,还在抱怨他不够大度。
真是让他宠坏了。
回了王府,高管事正候在外边。
“王爷、王妃。”
他恭恭敬敬地唤了一声,马车停下后,帘子被撩开,江倦又是被薛放离抱下马车的,他攀在薛放离肩上,看看高管事,想起来什么,对他说:“管事,你……”
“去前面照亮。”
薛放离不咸不淡地吩咐了一句,高管事对江倦笑了一下,提着灯笼往前小跑几步,江倦也没多想,接着对他说:“管事,就是……”
“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薛放离神色不变,又一次打断了江倦的话,江倦奇怪地问:“为什么要回去再说?”
薛放离状似漫不经心地问:“你想和他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