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是我养的猫+番外(89)
“不是,”羊溪茫然无措,“殿下你是什么意思呀?我们不是要去金陵吗?”
简临青笑着纠正她,“是我要去金陵,你们各自过各自的生活去。”
“……怎么这么突然呢殿下?”
“哪里突然了?这是我早早就想好了的,你们跟在我身边这么久了,也该过过自己的生活了,让你们自由不好吗?”
羊溪挠头,“可是待在殿下身边也没有不自由啊。”
简临青在她纯然的疑问中哑然,一直没说话的木槿这时开口,“金陵也可以开引子店。”
“但是京城繁荣嘛,晏沉也在这儿,可以关照到你,要是在金陵开被人欺负了我可关照不了你。”
羊溪晃着脑袋表现,“都不用殿下出马!我给木槿看铺子就行!我可能打了。”
简临青附和她,“是是是,差点忘了你有多厉害了,在这儿都没给你表现的机会。我说的你们都记好了,等我到了金陵会给你们写信的,在哪儿也更方便跟达穆写信,他上次来信说解药已经有眉目了。”
“那可太好了!”
木槿却无视这氛围,问道:“殿下,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根本没解药?”
简临青心里一颤,“瞎想什么呢?”
“但我不放心,反正店铺地契已经在我手里,不着急这一时半刻,我和你去金陵,我要亲眼看着你吃下解药不再毒发,我再离开。”
羊溪在一旁开口,“我我我我也要!见父母也不着急,见不见得到我都无所谓了,看着殿下痊愈才是最重要的。”
而马车里寂静一片,羊溪再心大也不安了,看看简临青又看看木槿,“……殿下?”
简临青知道瞒不下去了,他揉了揉额头,“怎么发现的?”
“殿下太慌张了,受了重伤不在府里养好反而急着离开,我原先以为是王爷喜欢你,你怕被他识破身份才想着要走,但眼下你连我们都要遣走,我觉得不对,才出言试探了一番。”
简临青忍不住懊恼地轻啧了一声,若不是晏满满那家伙把他的心搅乱了,他也不至于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他闭了闭眼,到底还是选择了诚实,“是是是,没解药,我骗你们的,我很快就要死了,死在生辰那天。”
羊溪没理清思路就先哭出声了,“不是,好好的,怎么就说死了,我不要殿下死,达穆少爷不是再找解药吗?”
木槿却按住她的肩,她看向简临青,眼眶发红,“必死无疑吗?”
简临青朝她笑笑,“你们是最知道我做了什么的,我们早年求医问药,可曾有过半分效果?”
木槿也笑了,“那我们还有六个多月的时间呢,殿下,我不走,我陪着你,你也别担忧我难过,我不难过,我甚至觉得轻松。”
羊溪愕然,眼泪都要流成小溪了,“殿下要死了你不难过就算了,你怎么还……还……”
“殿下这么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你不清楚吗?”木槿想着从前的事情就忍不住红了眼眶,“殿下过得那样辛苦,每每你被庄娘娘关起来打骂发泄,月中毒发的时候,我都在想,死才是我们殿下最大的解脱。”
简临青揉了揉她的头,“有时候我也这么想,但我还是很庆幸活到了现在,遇到了这么多对我好的人,是件再幸运不过的事情了,”他看向羊溪,“你也别为我的死难过,就当是殿下活够了,要解脱了,你要是难过的话就不许再跟着我了。”
羊溪赶紧把眼泪擦干,“那我不难过了,我跟着殿下,我们好好过完剩下的时间。”
简临青笑着,鼻端却是酸涩的,“这才对。”
他们坐着船,顺着风,在运河中航行了五天,在清晨时分抵达金陵。
金陵跟京城一点儿也不一样,这座城市秀丽而雅致,白墙黑瓦,飞檐下悬挂着青铜的风铃,风一吹就清凌凌地作响,家家户户似乎都种着花,小院儿里色彩绚烂,香气馥郁。
城里有很多河流,它们撑着拱形的桥梁,小舟摇摇晃晃栖息在河边,简临青想着这定然是要来坐坐看的。
车停在巷口就不能进了,简临青便下来步行,青石小巷里像是写满了旧时光的故事,两侧高高的院墙上都爬着青苔,生着幼嫩的小花。
巷子的尽头坐落着一个房子,也是白墙黑瓦,但门口积灰,院门锈蚀,显然是久未住人的,简临青拿出钥匙,打开了这尘封已久的门扉。
在满院的荒凉中他回头看向羊溪和木槿,“这是我母亲的家。”
羊溪一惊一乍,“庄娘娘以前住在这里啊,我都不敢相信她是在这么温柔的地方长大的。”
简临青也深有同感,他拍了拍手,“别光顾着感慨了,这屋子可有的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