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渣受的我拿了替身剧本+番外(41)
青鳞摇摇头,垂下眼眸细声细气地道:“不知。只是店中人多,小二脱不开手,我便帮着送了药……”
凌祉又问:“仅此而已?”
青鳞瞪大了双眸:“你不信我?你若不信我,我愿与他对峙!凌祉……”
凌祉叹了口气:“不必了。”
他有些待不下去了,窒息的感觉笼罩着他。
随便胡诌了个理由,他便出了门。
还未曾下楼,便见到那哑巴书生开了门,似乎探着头在瞧些什么。
不知怎的,他愈发瞧着那姿态、身形像极了萧云谏。
他揉揉眼睛,是他想多了。
他的阿谏,又怎会再愿见自己呢?
他的……阿谏。
凌祉茫然失措。
萧云谏也打眼瞧见了凌祉。
他有些慌乱,却在对上凌祉眼眸之时,仍是朝他点头示意。
凌祉快走两步到了他身侧,半个字也未曾提及青鳞一事,只道:“无上仙门已有弟子出发。待明日,便会抵达坪洲府。”
萧云谏点点头,对他行了个礼。
他们一人站于屋内,一人立于门外。
相顾无言。
只一人无法开口,而另一人不知所言。
终是萧云谏顿笔写下:“你是为了我推那人出门而来的吧?我只一言,我未曾做过。”
凌祉颔首道:“我信你。”
信他?
怎会是信他?
他从前连萧云谏都不信。
怎会信自己这个不过认识一日的陌生人?
萧云谏百感交织,不知所措。
第20章 觉察
萧云谏心中一时间宛如打翻了所有调味料。
五味杂陈。
他知晓凌祉先去了青鳞处核问。
却未曾想到,凌祉竟是不信青鳞所言的。
他可否当做,凌祉也怀疑起了青鳞?
他只肖这般思索,却不敢多虑一分凌祉是为了自己。
萧云谏那个自己。
他心下有惧怕,却是迟疑许久,方才写下:“他不是你所……”
所爱之人吗?
只他再没有勇气,滴落的墨水洇染了整张宣纸。
他还是未曾问出口来。
他终归将满腔的疑虑化作一声叹息。
哀哀切切随风而散,就连凌祉都没听见这哑巴慨叹了一声。
凌祉多瞧了几眼萧云谏的字——
即便是左手写的,也是工整端秀、行云流水的。
想来……他好似从未见过萧云谏左手写字。
凌祉一怔。
却是在心中暗道,怎么又瞧着这书生忆起了萧云谏。
可……分明他们二人间却有许许多多的巧合。
不过痴心妄想罢了。
凌祉敛下自己那些期期艾艾的心思,又问道:“你缘何那般担忧于他?对于你,他本该是陌生之人。”
萧云谏一愣,霎时间不知该如何编个理由来作答。
到最后,仍是抿抿嘴,半真半假地提笔写下:“前几日,他救过我。”
又是救过?
阿谏也说,那炎重羽救过他的命!
凌祉未言,萧云谏便又写道:“那时,他身侧还未曾有那位天青色衣衫之人。我被店家欺辱,是他替我解了围。”
末了,他又补充了一句:“他是个好人。”
世间善恶,本就是相对而立。
即便是那些满芳楼的那些个蛇妖们,他们的初衷也是为了替可怜女子讨回公道。
可用错了法子,又威胁囚禁了萧云谏。
这便是大大的恶了。
凌祉默然,穿堂风将他宽大而又单薄的衣袖吹拂。
暮色沉沉,红日坠入远山。
炎重羽仍是未有消息。
凌祉也依着萧云谏提供的大概位置,寻到了郊外那处位置。
草色枯了一半,是有炎重羽焚火的痕迹。
而剩下一半,也能瞧得出来,蛇行曾在此处蜿蜒而过,将枝叶压乱。
凌祉蹲下身去,摸了一下杂草的高度。
约莫估算了下那蛇妖们的修为体型,又细细甄别了那日来擒,到底有多少人出动。
他沿着草丛一路向着坪洲府方位而去。
却打眼瞧见了一处松动的土壤。
握在手中的息雨,好似悲鸣般地出了声。
整个银白的剑色上,笼罩着一层悲怆的薄黑。
骤然便是电闪雷鸣。
方才还方晴的天,却是要在此刻瞬时雨滴倾盆而下。
凌祉怔怔地望着那小土包。
他知道,里面埋的是聆风。
息雨最在意聆风。
不是因着它们两个生从一块同源命石。
只是为着这一百三十年间的相伴之情罢了。
霹雳划开了整个夜幕,照如白昼。
雷声混着息雨的哀鸣。
凌祉骤然惊醒。
他所追寻的是天边明月,是可望而不可即之人。
他所渴望之事,皆是泡影。
而他,却失去了那个应当是他最如珍似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