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他以身侍魔(50)
远远传来霓茶的声音,苏夜不确定这个霓茶有没有问题,不敢轻易现身,便道了句:“你注意安全。”便闪身躲开,继续藏在院外树后观察。
商陆微笑着朝他点了点头,这时,霓茶端着鱼汤走了进来,笑问:“夫君刚刚在同谁说话呢?”
“一个……认识的人。”他瞧着娘子手中的鱼汤,展颜一笑道:“不要紧,娘子,我们喝汤吧。”
“娘子手艺精进了不少,你小时候煮的鱼汤差点把我喝哭了,那盐放的就跟不要钱似的。”
“夫君,你又来取笑奴家……”
喝完鱼汤,收拾完碗筷,霓茶剪了把烛火,默默坐在钟续旁边拿着绣绷一点点绣着花样,时不时举起来给商陆看一眼,那绣的花样正是红嘴相思华丽衣。
两人嬉笑打闹着,苏夜就默默蹲在树桩后面看着,毕竟幻境的物转星移根本不是他能控制的,他想之前的回忆幻境肯定是施术者故意让他看见的,那些画面都是挑着重点给他们看,看完了就换了场景。
但这个场景就过于诡异了,不但本来该是看戏人的商陆为何会变成戏中人?这时候的幻境恐怕已经发生异变了。他没办法离开幻境,就只能硬着头皮看下去。
夜色已深,霓茶起身走至床边,抖了抖锦绣鸳鸯被,便回首对钟续道:“夫君,夜色深了,该睡了。”
钟续闻言走到床边,脱了鞋袜外衣便钻进了被窝。
什么情况?苏夜傻了,当着他的面恩爱了一晚上了,他也没说什么,这怎么还直接睡了?他可不想看人家的夫妻生活,奈何这两人也不长个心眼,灯也不熄,窗也不关。
苏夜有些紧张,不知是继续看下去,还是该回避,又怕错过什么蛛丝马迹。
饶是浸·淫烟花地多年,曾万花丛中过的苏小公子也有些不知所措了,他总嚷嚷着自己一身风流债,实际上却是个从没真枪实弹上过风流场合的人。
夜色寂静,除了蛙叫蝉鸣就只剩屋内的被褥摩擦的声音了。苏夜瞬觉面红耳赤,坐立不安,正想着离远点,就不慎踩到了一根枯木枝。
他立马禁声,不敢再动。
听见屋内商陆说:“娘子,你忘了熄烛关窗了。”
“我这就去。”
“还是我去吧。”
“夫君等会儿……”
“嗯?”
还在感叹这两人终于记得关窗了,却突然听不见钟续的声音了,而且也没有木窗关上的吱呀声,余光瞥了一眼发现暖黄烛光也未曾熄灭。
正要回头瞧一眼,却被吓得差点三魂离体,七魄丧幽。
霓茶衣衫不整,外衣胡乱地罩在纤细的身体上,香肩半露,端着一碗鱼汤站在木屋门口,月光只照见她半张脸,另外半边淹没在黑暗之中。
那半张面容姣好,肤若凝脂的脸正笑吟吟看着树桩的位置。
苏夜心想:她应该没看见我吧?
于是躲在树桩后面等了良久,一动不动,想着她应该是察觉到没人就走开了,于是便探头朝树后探头看了一眼,只见霓茶已经站在了院子门口。
心脏怦怦跳地难以抑制,在静谧的夜晚听起来格外清晰,苏夜心中暗骂,怎么自己胆子变得这么小了?是废柴吗?!他使劲摁住自己心脏的位置,一点都不配合,跳得愈来愈快!
他紧紧闭上眼睛,心中默念:都是幻象!都是错觉!无碍无碍!!
再使劲睁开。
霓茶已经站在了他面前!
她笑得柔媚温婉,却格外诡异,像极了不久前老妪指着的那些村民一般,嘴角仿佛被钩子拉扯起来,眼尾也被什么给提了起来,笑着笑着一滴稠红的血泪顺着眼角滚落在脸上。
红色鲜艳点点滴滴布在皎洁惨白的面容上……
她开口了,似哭又似笑,“你要喝鱼汤吗?”
他惊地连忙避退,却撞到了身后的树上,慌地赶忙朝身侧林子里跑去,不知跑了多久,气喘吁吁大汗淋漓,端着鱼汤的女人又站在了他的前方,他不得不刹住脚步,才堪堪避免撞上她。
她瞬移到苏夜面前,悲恸扭曲的嚎啕哀鸣着,森然喊着:“你去看啊!你去看啊!!”
说着便一掌拍向苏夜,苏夜躲避不及,猝不及防向后踉跄了几步,直接撞向身后的树上。那树蔓延出无数的藤蔓,攀爬至他全身,拴地他难以动弹。
一条荆棘在他面前幽幽晃动了几下,倏然扎进了他的琵琶骨,他忍不住吃痛,哀嚎了一声,惊地林子里的乌鸦漫天飞舞,席卷至他面前,挡住了全部的视线。
待到黑鸟散去,他勉强睁开眼睛,眼前景象又变了……
第22章 感吾所痛
黑暗虽然短暂,却足够让他心慌,无法瞧见任何事物也就意味着无法预判身边的所有危险,即使只是触碰到毫无生命冰凉的铁铸却也如临大敌,惶恐到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