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有所不知呢，赵叔来宁清宫前跟的是紫宸殿的王大人。”月兔把椅子往许涣身边挪了挪，一脸八卦的说道。

“王大人？什么来头？”有故事听，许涣可就来劲了，也不困了坐直了身子，也把椅子往月兔的方向挪了挪。

“王大人是紫宸殿的大管事，正六品官职呢。宫里宫人纠纷，一般都是报道各宫管事处理。而管我们这些管事的就是王大人，王大人而今已至花甲还是紫宸殿的主事呢。”

“这人挺厉害的吧？”

月兔点了点头，“内侍，多选些好看的。但我初入宫时，便觉得这位大人年岁虽大，但长得却比一般的内侍更好看，觉得很是面善，想离他近些当差。谁知道入宫不足三天，就见识是到了王大人的厉害。”

“他干什么了？”

“紫宸殿有个内侍卖了皇上的喜爱吃山楂的消息出宫，导致各地纷纷进献，许多不产山楂的地方，还从外地买来往京城送，路上来回折腾，导致路遗无数。”

“啧啧啧，还真和聊斋里写的差不多啊。”许涣轻声吐槽道。

“嗯？”月兔没听清，有些疑惑的看向许涣。

“无事，后来呢？”

回娘家

“本来这些事情闹到京城，皇上知道之后大怒，当即处置了好些官员。而宫中，皇后娘娘也要求严查。最后由王大人牵头查出来了一个。”

“应该不止吧。毕竟进贡这种事，说来也是表达忠心，要是严管了，于百姓倒是好事。但于那些测圣心的人而言确实不利，倒也不该管的太过。”封建王朝就是这些事情麻烦。许涣在心里默默地补了一句。

另一边的三人习惯了许涣的说话风格，虽然有一息的愣神，倒是很快恢复，继续做手里的事情。

月兔也继续说道：“确实，皇上很少管他们进贡的事情，但此次事情闹大，甚至影响了当年的财政。因此才决心彻查。”

“后来呢，王大人查到了一个然后呢。”

“然后上报中宫申请死刑，但为了杀鸡儆猴，在娘娘和皇上批示前，王大人将那人乱说话的嘴缝了起来，将他乱收钱的十个手指头全切了。”

“天哪！这不是私刑吗？宫里能这么做吗？”

“本是不行的，但王大人是奉旨查案，皇上许他拷问，说是只要不死，怎么问都行。”

“真恐怖啊。那人这样子在你们面前晃了多久？”

“七天。”

许涣脑中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一阵恶寒，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奴婢也记得这事，灵药曾因为远远地看过那人一眼，做了一个月的噩梦。”桂枝说完，灵药似是又想起了那个人的惨况，小脸又皱成了一个烧麦。

“太可怕了。老赵的师父居然是这样的人。”

“赵叔只跟了他两年，也是受不了王大人的严苛才想法子调了出来，来了清宁宫也只管内务。不过这个说一不二的脾气倒是留了下来。”

“老赵在这样的人手下当了两年差，只留下一个硬脾气已算是最好了。这个王大人也太可怕了。我过去见过他吗？”

“这个，臣不知，王妃过去应该随相爷见过皇上的，许是见过的。”

“那还好我失忆了。要是记起来，我晚上都睡不着了。”

“王大人也只在办事的时候是这样的，王大人若只看相貌，年是虽高，但比之哪些年轻人也不差的。”

“月兔，我敬你是条汉子，居然颜狗到这个地步！佩服佩服。”

虽然听不懂王妃在说什么，但多几次这样的经历之后，月兔也多少能从王妃的语气中听出来，这不是一句什么好话。

王妃失忆前虽然和善，但月兔不知为何总觉得她伪善。而今王妃失忆后，虽然有些奇怪，除了和他们几个有共事之情，对其他的下人们也都是公事公办的样子，还总说些挖苦她的话，但月兔以外的觉得自己喜欢现在的王妃。

难道，自己会更青睐那些些不和善的人？月兔陷入深深地自我怀疑。

月兔陪许涣聊了会儿八卦，因为灵药有些东西看不懂，便又去帮忙了，许涣也觉得自己赖在这里太久，也识趣离开了。

回屋之后坐在窗前，正好看见两个小丫鬟拿着自己屋里换下来的冰盆里的碎冰，跑来跑去的玩儿，越看越热，越热就越困，最后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觉，晚饭时才被赵檩叫醒。

济国入夏特别的快，才五月，天就已经热了，而且这个热度还会持续一整个夏天，温度不够，长度来凑，难受得紧。

第二天晨起，依旧在焦虑的许涣依旧找不到事情做，或者能做的事情不少，但没有一件做的进去的。

园子里太热，湖里吹来的风都是黏黏腻腻的，在屋子里，自己又不太看得懂济国的字，又没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