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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片人都对我意图不轨(43)

原来这就是她口中的同伴,可以抱在一起,也可以住同一间邸舍。

季幽重重垂下鸦羽,死咬住牙,也阻挡不住苦涩的蔓延。

*

季幽生病了,这是阿璃从他同洞的修士口里听来的。

阿璃其实蛮惊讶的,她记得这些修士跟他相处十分不睦啊。

“你要不要去看一看,”修士巴巴地劝,“这仙门就数你与他最好,他病得可厉害呢。”

阿璃对已经放弃的崽崽不感兴趣,找借口拒绝,“不合适吧,男修士洞。”

修士连忙道:“合适的,合适的,今天我们洞的人都不在。或者你今天不去明天去?明天我们洞的人也可以不在。”毕竟能拿出八份仙级灵宝的人,就是要他们滚出洞府他们都愿意。

那可是生长在章尾山的灵芝,据说全都生长了上万年。不管是重伤还是濒死,一株就能吊回命。在修仙界混的人,哪有不遇到危险的时候,就算一生平安,用灵芝冲一下修炼的瓶颈也可以呀。

“去吧,去吧。”修士苦苦哀求就差滑跪了,她不去,季幽不给他们灵芝啊。

阿璃思忖了一下,“行吧。”反正她也得把玉佩还给他不是?

阿璃将取来的食盒拿进院子,绯羽正在院子里对着一张胡床敲敲打打。阿璃住进这间院子的时候,里面的家具都年久失修。她的东西少,用到的不多,所以一股脑都塞进了杂物间。

现在绯羽住了进去,没事就挑几样修。

少年额角到脖颈出了薄薄一层汗。他皮肤白皙,阳光下就像凝结了一层晶莹剔透的冰花,闪着澄澈光泽。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紧实有条理的手臂线条,也是那么白,结实又有力量。

阿璃把食盒里的荠菜蒸饺和一碟酱拿出来道,“我出去一下就回来,你先吃饭不用等我。”

绯羽停下手里的活,抬起眸,“去哪儿?”

“去我师父那里。”阿璃拿出了八百年都不怎么见面的师父做借口。毕竟那天晚上刚跟绯羽哭诉了被丢弃山林的事,同时发誓再不去找季幽了。这才过了三天就要被打脸,实在太尴尬。

绯羽点点头,继续对着胡床敲敲打打,“我等你回来。”

阿璃心里暗道,绯羽自从来了天山,天天都是这句话,等你回来。仔细想孩子也挺苦的,为了不被人发现不要拖累她一直待在这个院里。

她忍不住道:“绯羽,你闷的话就变成小红鸟出去飞一飞,或是去天山走一走。”

“我不闷。”绯羽浅笑着说。他怎么会闷呢?

若说闷,以前才闷。上神们陨落后,他一个人住在空旷的大殿。没人跟他说话,他就用云朵捏动物,羊、马、猪、兔、鹤,一只只捏好摆在大殿门口。

风吹来时会将动物带走,没多久,他就能听到人间小娃娃们稚嫩的声音,“瞧那朵云,像不像一只羊?”他托着下巴,轻声回,“像。”

没有人听得到他的声音,他永远是自言自语。

真孤独啊,那种日子过的人要发疯。

阿璃走出院落,看到门口站着一个目光呆滞的修士。见她出来,修士立刻递上一封信。阿璃皱着眉结果,潦草地撕开看了一眼,里面只有一行字【出来啊】,不用想也知道是精分弟弟写的。

自她逃出来后一直没敢出山门,司千咒就不停地给她送信。

反反复复就三个字,这是挑衅还是恐吓啊?

阿璃对着被摄魂的修士点头,“我收到了,你去吧。”

修士木呆呆地转身离开。

*

阿璃到了金灵峰,站在季幽的洞府门口犹豫着进不进。就在她放弃准备改天再来时,身后传来一道很轻的声音,“阿璃。”

这回不是止血粉了,竟然记住她名字了,阿璃心里吐槽着转身,看到季幽倚靠在门边注视着她。他穿玄衣时肃冷,生了病反而有种脆弱的禁欲感。

“季幽,我听说你生病了,现在好点没?”阿璃像平常一样挂上灿烂的笑容。

季幽轻轻勾唇,毫不犹豫地给自己贴上虚弱的标签,“不太好。”

平常都是对着一张冰块脸,或者不耐烦的脸,阿璃头一次看到季幽笑,颇有点受宠若惊。

但再对她笑也是被放弃的崽,阿璃觉得有时间还不如疏通一下掌门那条线。

“这个还你。”她摊开掌心,露出握在里面的蜡烛玉佩。

季幽眼中的笑容迅速稀释,没有接,淡淡道,“你来就是为了还我玉佩?”

少女毫无顾忌道:“对啊。”

季幽看着她与平常截然不同的态度,心脏发闷。他强忍着这股难受劲,低声道,“你喜不喜欢,喜欢的话就留下吧。”

阿璃皱眉,手又往前伸了伸,“我要这个干吗?”送这种形状的玉佩,好像给她点了根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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