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遁后渣攻他疯了[快穿](420)
可现在一切都变了。
他独自被留在了天门宗,对着一个据说曾经是他爱人的顾明烟。
平心而论,顾明烟对他很好,甚至比闻人桓还要好。闻人桓像个偶尔还带着些孩子脾气的大男孩,有时也会与他争吵,互相闹别扭。可顾明烟仿佛是片海,他成熟、温柔,永远包容着他的所有。
他的冷眼、他的固执、他的怨气,好像无论他做什么,顾明烟永远都会在身后微笑地等他回头。
人心都是肉做的,宋情虽然现在本体是莲花,可被顾明烟这么温柔待着,就算是花也被折了。
宋情现在越来越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如何对待这个近乎完美的男人。除去初见时的仓惶,宋情根本找不出顾明烟的任何缺点。
俊美、强大、冷静、温柔……这个世界上所有赞美词全部堆砌在他身上都不为过,而这样的人竟然说爱着自己?
宋情越发迷茫了。可是顾明烟从未没逼他,好像只要他在天门宗,这个修真界至高无上的存在便已心满意足。
可是离开天门宗,宋情也不知能去哪。他从来未独自去过远门,身上没有半点修为,在这个满天下都是修士的世界,他根本无处可去。
渐渐的,宋情开始走出房门。天门宗内,一点点有了他的痕迹。
这天风和日丽,宋情独自一人走到后院荷花池。只见那里初荷怒放,白色间着些许淡粉,成片荷花在碧绿荷叶的衬托下显得娇憨可爱,迎面而来就是夏的气息。
宋情站在凉亭内望着接天连叶的绿,眼前倏忽出现每年夏天,那个总会给自己买冰棒的俊朗男子。只不过,那个人再也不会出现了。
前面传来的脚步声打断他的思绪。宋情转头就见顾明烟的侍者清竹正抱着几捆字画走来。
“宋公子。”清竹礼貌地朝他行礼。
“你手上抱着的是什么?”
清竹将手里的字画放在旁边石椅上,边解着上面的绳结,说道:“宋公子,今日我见阳光正好,便想替宗主把他书房几幅字画拿出来晒晒,去去前些日子梅雨天的霉气。”
宋情好奇地瞅了一眼,被展开的画有梅、有竹、有松柏……每一幅都是淡雅清新,意境深远,尽显画者丹青妙笔。
顾明烟会画画,宋情一点都不惊讶,因为在这个男人身上,他好像就没看见他不会的东西。
清竹的动作在最后一幅画上停住了。他将手收了回来,宋情颇为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俊秀的侍者莞尔,“没什么,只是想起宗主极为宝贝这幅画,或许我将它取出,他会不高兴。”
说罢,他转身便去摆弄其他画。宋情心头被勾起兴致,轻步走到清竹身后,他伸手便解开绳结——
“哎,宋公子不要!”
在清竹的轻呼声中,宋情拉开画轴,骤然出现在眼前的红衣身影却让他瞳孔微缩。
画中之人一袭红衣,有着极为俊俏的五官。眉眼清冽,宛若含霜带雪,可眼尾处却染上几分风情。
好一个冰霜美人。
尤其那双眸,仿佛透过纸面正在凝视着看客。落笔能让画中人如此栩栩如生,足可见画师对画中人的情意。
宋情只觉得喉头干涩,“这……是我?”
画中人分明就是他的模样。
清竹露出几分内疚之色,他像犹豫了许久,才下定决心说道:“宋公子,别怪我多嘴。这画,宗主可是耗费多夜而作。他嘱咐过我,不要对旁人提及此事。可是宋公子,我真心不忍,宗主他……太苦了。”
宋情持画的手微微一抖。
清竹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自从他将您带回天门宗后,便经常借酒消愁。他说,他与您有山誓山盟之约,可又不可毁了与闻人少主的兄弟之义。天可怜见,闻人少主也是深明大义之人。上回他将宋公子您托付给宗主,宗主虽然欣喜,可仍是时常感伤。”
“感伤什么?”宋情说不清自己此刻是何感受,只觉得心头有股异样情绪,堵得他难受。
清竹望着他,“宋公子,您至今仍与宗主生分,不愿接受他。他只能在深夜无人时,借着这画来慰藉自己。我时常见他对着这幅画喃喃自语,说着你们那些往事,就这么坐着到了天明……”
手中这幅画忽然变得有些重,宋情脑中几乎能勾勒出那道白衣身影,是如何独自对画伤神,终夜不能眠。
一直以来,男人对他的好,对他的包容,仿佛在此刻化成具象,像巨石从天而降,沉沉压在他心上。
他……该怎么办?
恍惚间,耳边传来一声低沉的嗓音。
“你们在干什么?”
宋情回过神,下意识就要收好画轴,仓惶转身之际,后腰却撞上身后石桌。吃疼叫了声,手中的画滑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