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许家人忙忙碌碌,焦急地呼唤烧中的许轻轻。
然而无论大家怎么呼唤自己的名字,许轻轻都始终皱着眉流泪,未曾醒来。她的脸色越来越白,仿如一张纸。
这一天许家老宅人仰马翻,所有人都乱成一团。
等许轻轻终于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中。外面天色已经亮了,时钟显示下午六点。
周围所有人围成一团,许爷爷他们年纪大了在旁边休息,许小姑正在外面跟医生沟通。谢怜青接到消息便赶来了,此刻正蹙眉等候在一旁。
大家都被她吓得不轻,谢怜青更是一天没休息。见她醒来,立刻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他摸了摸对方的额头,依然有些烫。
许轻轻瞪着眼睛,还在深深呼吸。她的眼中带着几分茫然,看向焦急的谢怜青,犹豫道:“我不知道,我好像做了个噩梦,梦里我跟你约会你没来,然后我死掉了?”
说到最后,她已经快忘记自己梦里发生什么了。
“不要胡说。”谢怜青深深皱眉。
他很不愿意许轻轻随意提及生死,垂眸见许轻轻脸色苍白,心又软了下来,放柔声音哄她:“我和你约会什么时候迟到过?”
谢怜青哄好病中的女友后,便出去跟医生谈论情况了。
许轻轻看着他的背影,似乎忘记了什么。过了一会儿她想起来了,嘀咕说:“我好像在梦中喊了你的名字,说要和你分手呢。”
也不知道梦里谢怜青有没有出现。
许轻轻病了,这一病便是一个星期。连续数天她都梦到各种诡异的恐怖场景,晚上不是发烧便是喃喃梦语,就连医生全程候诊都没办法。
许轻轻只记得梦中的场景恐怖,醒来后即使是催眠都无法复述出记忆深处的场景。她被逼的最近都不敢睡觉,打着哈欠撑着眼皮。就怕又梦见各种自己的死法,几天下来熬出了两个黑眼圈。
许家人纷纷急得不行,私下里猜测许轻轻是不是惹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许老爷子等人又找了许多医生,甚至还找了行内出名的天师来帮忙,买了两张镇压邪祟的符纸。许小姑一个从不封建迷信的人,又单独向各大寺庙教堂捐了好大一笔钱,很有广撒网的嫌疑。
也不知道到底是那方神明什么管用了,许轻轻之后便再没有做梦。但却依然大病一场,原本健康的身体都虚弱了许多。
许轻轻这场病诡异且来势汹汹,谢怜青也被她折腾的不轻,就连公司的事情都丢到一边,整日陪守在医院。
等第三天许轻轻病情还没有好转时,谢怜青连夜赶往千里之外的外省,亲自去据说十分有灵的道观给许轻轻求玉。道观建在人迹罕至的山顶,山路陡峭,谢怜青没有坐缆车,而是一步一步沿着崎岖高耸的阶梯走上去。
谢怜青回来后便直接去了许家,然后将自己求来的玉珠虔诚挂在许轻轻脖子上。
许轻轻这次瘦了很多,下巴都有些尖了,长发披散着,显得脸特别小。她脸色苍白,懒懒地斜靠在沙发上,看上去还是很虚弱的样子,但精神还不错。
谢怜青到许家时,她正举着手机玩游戏。阵亡界面再次浮现,队友终于忍不住开麦骂道:“他妈的小学生能不能滚出王者农药啊?”
许轻轻茫然眨眼,还没说话呢,刚走到她身边的谢怜青先沉了眼。
他拿过手机,淡声说道:“游戏技术不行嘴倒是挺厉害。玩个人机都要指点江山,很废物。”
说完这一句话,他便将界面退出游戏。
许轻轻瞪大眼睛:……?!!
天哪!谢怜青居然骂人了!
谢怜青因为从小接受的教育原因,平时总是一副风度翩翩的样子,许轻轻几乎从来没见过他骂人。就连他们中学时期,谢怜青也只是性格高冷,说话直接了一点。
而且许轻轻觉得刚才那个人似乎也没说什么过分的事情。毕竟她游戏确实挺菜的,都被骂习惯了,也不知道谢怜青为什么忽然这么生气。
谢怜青深吸口气,才缓缓压下胸腔的怒火。他回过头,便看见沙发上的许轻轻双手抱膝,睁大眼睛正眨巴眨巴看着自己。
谢怜青心中的愤怒瞬间被安抚,静了下来。他坐下来,摸了摸对方的头:“在看什么?”
许轻轻托腮,很乖地说:“看谢学长啊,学长你刚刚好帅!”
谢怜青无奈地叹息一声,对她的不着调也是无奈极了。
他上前将许轻轻按在怀中,压抑着怒火问道:“他们骂你,你不会骂回去吗?”
许轻轻明明那么乖,游戏基本只玩人机和匹配,怎么会有人舍得骂她。
许轻轻挠头,说:“我打游戏本来就菜嘛。”所以她都没有去打排位,谁知道人机也会被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