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他现在的这身打扮……
温知如想了想,还是决定用更简便明了的方法——翻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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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知如对于京城的记忆一直是比较模糊的。
前世在温府他几乎足不出户,到了贤王府后总算好一些,可他毕竟是个受人诟病的男妻,甚至还因此连累了整个温府,每每在街头被人认出身份,总免不了指指点点。世子爷病倒后,他也就再未踏出过王府。
大锦皇朝的京城除了正中央的皇城之外,大致分为东城和西城。
东城多为京城大员或王公世家的府邸,西城则多为商铺、酒楼和普通百姓的居所。至于那些青楼、赌坊、戏园子,若没有皇家的特许都必须在外城开设。
温知如带着两个丫鬟一出门便雇了辆马车往西城去,芙翠是八、九岁就被卖进的温府,自然也没见识过京城的风貌,好在芙笙的爹从前是京城走街串巷的货郎,自小就跟在爹身边的她对京城的道路也算熟悉。
“芙笙,你说这京城里的世家公子哥儿平时都去哪儿玩?”
“呃……小……少爷……”芙笙尴尬的挠挠头,“奴婢是穷人家出生没见过什么世面,也就喜欢逛些胭脂水粉还有首饰铺子。不懂得这些。”
“芙翠,你平日里喜欢和府里那些小丫头们聊天,有听过什么没?”
“呃……这个……那个……”
“小少爷,您这身份打扮要是想去西城玩儿,那自然是去【如凤饮】了。”车夫看着那两个小丫头都指望不上,好心的开了口。
“【如凤饮】?”他活了两世却对这个名字有点陌生,“那是什么地方?”
“那里面是什么样子我一个穷赶车的又怎么会知道,不过呀!听说那里可是京城的王公贵族有钱都未必进得去的地方……”
“是么?那我们便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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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一路平坦无阻的停在了【如凤饮】的门前。
从外观上看大约是一个三层高的酒楼,装修的并不华丽,没有那些所谓金碧辉煌、雕龙画凤的奢华点缀。
门前那高高的牌匾上“如凤饮”三个大字甚至写的有些随意,若不是车夫事先说了这酒楼的名字,温知如恐怕都认不出来。
只不过这看似随意的寥寥几笔到颇有些潇洒不羁、逍遥自在的深意,甚至还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温知如想着,若这酒楼的老板也如这牌匾的题字一般性情,到是一个值得一交的朋友。
酒楼的门口,并没有如预想那样的门庭若市,倒是看着有点冷清。朝里望去,底楼的大厅之中也只摆了四五张桌子,有三三两两的人在哪儿喝茶聊天。
不是说京城的公子哥儿抢着都要上这儿来么?怎么觉得被那个车夫骗了?
虽然是有些失望,不过温知如还是提起衣摆大步跨进了门槛。
原本空空荡荡的厅堂之内,突然就冒出来一个店小二,“这位公子,可有拜帖预约?”
拜帖?
预约?
没听说京城还有哪家店,喝个茶吃个饭都得拜帖预约的啊!
这家店是摆的什么谱?
“没有。”
“很抱歉,这位公子。”那店小二好像是看出了温知如的疑惑,紧接着解释,“本店楼上的厢房雅座都是已经被预定的,一楼的厅堂今日已经满座了。”
“那——”温知如还想问问这里除了喝茶以外还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门口却又来人打断了他。
“本少爷已经接连来了十日,你莫要告诉我,今日这里所有的房间也都已经有人了。”
“实在抱歉,那日我们掌柜的也和您说了,楼上的雅座都是——”
“需要拜帖预约,凤掌柜是这么说了,可本少爷差人送来的拜帖全都原封不动又被送回,还说两个月内,都已经被约满了,你们该不是瞧不起本少爷,有意刁难吧?”
这不可一世的语气,这如梦魇般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狠狠的敲击在温知如的心口,让他一时都快忘了呼吸。
那恨意如潮水般的涌入他的记忆中。
彼时,他一个人站在那半开的窗棂后,看着院中的男子拥着他的娇妻一起赏花观鱼,看到他站在哪儿,那男人的眼神是一种鄙夷,像是看着无比低贱的蝼蚁,恨不得早点将之除去。
那些欺骗、那些背叛、那些阴谋陷害、那些狠绝无情……
全部都是这个人……
在这一刻,温知如甚至都不敢回头去看他,紧握的双拳让所有的关节都失去了血色。
“这位公子气宇轩昂、仪表不凡,从前在京城竟从未见过,不知是哪家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