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你先坐着。”温知如将锦翌珲拉到桌椅上,“一会大夫就要来了。”
…………
宅子里的小厮办事还是挺麻利的,因为大夫年纪大,怕家里主子等不及,还特意驾了马车去把人给接来的。
大夫一进门,温知如已经等不及迎上去。
老先生看了眼温知如又捋了捋一把花白的山羊胡子,“是你病了?看着不像啊!”
“不是我,是让你给他看看。”温知如指了指身后被命令坐在椅子上歇息的锦翌珲。
老大夫走过去在他身边放下了随身的医药箱,同样上下打量了锦翌珲几眼,“这位公子看着也挺健康。”
不过做大夫的望闻问切,只靠看当然是不够的,老先生从药箱里拿了脉枕出来。
虽然还是有点稀里糊涂不过老婆大人在边上盯着,锦翌珲也只能乖乖将手搁上去。
老先生一边捻着胡子一边仔细给锦翌珲诊脉。
虽然只是偏远城郊处的一个小宅子,可这宅子里住着的两位公子无论言谈举止,看起来都是非富即贵。
还有这屋子里的家具陈设,虽不奢华,却看着也不便宜。
总之是怠慢不得。
大约是温知如刚才看大夫的眼神太过于紧张,又或者是老先生自己怕他会不会有什么疏漏。
总之这次诊脉比之寻常,花了更多的时间。
以至于温知如脸色都白了,怕他真的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大夫……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他小心翼翼的问道。
老先生皱了皱眉头,面露难色,“恕老夫医术不精,这位公子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锦翌珲也被问得一愣:“没有啊!莫不是大夫您看出了什么?”
老先生摇摇头:“依照我的诊断,公子您身强体壮,无病无灾,最多就是这几天可能睡眠不足,有些疲累,只要不出什么变故,再活上个七八十载都不成问题。”
锦翌珲听到这,终于放心下来,“那就好。”
可温知如还有点不确信,又追问:“大夫,您要不再仔细看看,会不会有什么病现在看不出迹象,几年后突然就发作,还来势汹汹要了人性命的?”
老先生看着温知如眼神也怪异起来,“这位小公子,老夫十二岁学医,老师也曾是宫内的御医,如今已经七十有四,行医也有近五十载,还从未听说过你说的这种病。”
“那比如说……我是说比如,一个人现在好好的,可几年后突然就吐血昏厥,一病不起,有人说是打娘胎就带着的隐疾,不发作看不出来……”
老先生:“这医书我也看了一辈子了,还没有见过这类的记载,就算是急症,只要提前诊脉总能看出些蛛丝马迹,敢问小公子说的这病可有实例,得病的人在哪里?又或者有脉案和药方记录?”
温知如摇摇头。
锦翌珲听不下去了,打断他俩的谈话,“先生,我家这位兄弟只是关心则乱,可能我们这几日日夜赶路,难免身体疲惫,所以他误会了什么。”
老先生点点头:“年纪轻轻的,没必要杞人忧天。我看两位气色都很不错。放心吧!保证健健康康的。”
锦翌珲连连应着并掏了诊费,忙不迭让小厮把人给送回去。
…………
老大夫走了之后,锦翌珲屏退了下人,这才有机会好好问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温知如对大夫说的话将信将疑,又或者毕竟在前世的时间线上,锦翌珲也还有三、四年的命,现在请大夫还看不出端倪?
可无论他怎么想,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总是要给锦翌珲一个解释。
“其实……”温知如踌躇半天,还是把他对前世的记忆说了出来。
当然他无法解释所谓前世今生,也只能迂回的说成一个梦罢了。
“所以……这些都是你梦境中发生的?”
锦翌珲听完温知如的叙述也大为震撼。
如果说这只是一个毫无意义,虚幻的梦,那梦里的故事也实在是过于真实,有点耸人听闻了。
可如果这梦里发生的都是真实的预言,那这和开了天眼有什么区别?
这世上真的有这样的神迹吗?
可回头再想想温知如口中那些细节。
锦翌珲确实也慢慢被说服了。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上天的眷顾?
“可到现在,我也有些犹豫,我不知道这样做是不是正确。”温知如又继续说下去,“按照我梦到的情景,瑞王谋反,我温家出事,还有你的病症,都是在几年之后。我因为这个梦改变了事情的发展方向,在与你去山西府的时候提前揭露了瑞王的阴谋,现在又联合我爹与贤王设下这样一个局……可这几天我心里总是不安,我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