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他!”他怒吼,一手已经拔出佩剑要与他敌对。
“世子爷稍安勿躁。”那大汉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冰冷的刀锋抵在了温知如的颈间,在阳光下透过周围白雪反射出刺目的光,“您这么大声,我怕我手一抖……”
“你……”人命当前,锦翌珲不得不放低了姿态,“放了他,你们想要的东西在我身上。”
“珲!嘶——”
温知如摇着头想要告诉他千万别轻易的妥协,那些人是抱着杀人灭口的目的而来,现在把自己唯一的筹码交出去,只会白白丢了性命。
只是,他还未开口,那锋利的刀刃就划破的皮肤,灼热的刺痛和内心的恐惧让他一时说不出半个字。
看到那殷红的液体一丝丝顺着皮肤染红了衣襟,锦翌珲也慌了,“知如,你千万别动!”
“嗯?”那人扬了扬下巴,嘴角扯出阴冷的笑,“世子爷,刀剑无眼,你知道该怎么做!”
锦翌珲正要伸手从马车内的夹层里取出证物。
“少爷!”安乐不知何时正杀出重围,到了他身边。身后,还有冷风和冷云也正往这边赶来。
锦翌珲知道他们的意思,只是东西交不交出去都是生死一搏,他暗暗朝着安乐打了个眼色,冷风和冷云也不亏是首辅大人千挑万选的精英,立刻也心领神会,转身将追兵围堵在了身后。
“你要找的东西就在这里,你先放了他。”锦翌珲挥了挥手上明黄色圣旨。
“世子爷觉得你还有资格和我讲条件?”那人晃了晃手中的短刀,“总得先让我看看东西的真伪。”
“好。”锦翌珲咬了咬牙,将那张圣旨在对方面前展开,“你可看清楚了?”
“不错。”
“我把东西丢过去你就松手。”
“也算公平。”那人根本不以为意。
反正都是在砧板上的肉,如今不过就是多陪这些人玩一会儿,死得太快岂不是失去了乐趣。
锦翌珲向不远处的安乐瞥了一眼,对方也回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随即,他就将手中的圣旨向高处一抛……
只是趁着那大汉抬头的以瞬间——
锦翌珲用长剑挑了对方的匕首,安乐飞身就是一掌朝着那大汉心口处击去。
那大汉正是应顾不暇,锦翌珲就利用这个时机一把将温知如拉回了自己怀中。
那边,安乐已经和那大汉纠缠起来。
“我……”温知如总算逃过一劫,想要说些什么表达救命之恩的感谢,可心跳得实在厉害,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你的伤口怎么样?”锦翌珲近距离的看着他颈间的血痕,还好只是一点皮外伤。
“我没事。”温知如抬眼看着还在马车顶上与人缠斗的安乐,显然一对一的打斗下,他似乎有些吃力,身后冷风和冷云也在奋力阻止另一群人朝这边进攻,“你不用担心,我可以照顾自己,你去帮他吧!”
“好。你千万小心。”
丢下这句话,锦翌珲已经加入战局。
若说那大汉原先还能游刃有余的话,在同时面对两个人的攻击时明显就力不从心了。
锦翌珲看准了机会一剑直取对方的咽喉,那人勉强用手里的短刀挡了一下,等待他的却是安乐从另一边的偷袭。
就连他自己都以为这一次恐怕是真的敌不过了,却看到安乐的动作突然就停在了半空,后背已然插着一把匕首。他张大了嘴,不可置信的回头,身后不知道何时多了一个黑衣人。
“师——”
那黑衣人蒙着脸,并看不清容貌,可仅仅是一双漆黑的眼瞳,安乐已经认出了那个人,只是他并没有给安乐说完这个词的机会,猛地拔出刀刃,一刹那喷涌而出的鲜血在周围一片银白的世界是那么的刺目。
而后,安乐就这样无声息的倒了下去。
那时候的温知如感受到了浑身的血液都被抽干了一般的寒意,他以为自己早已在这冰天雪地中被冻得麻木,可现在却是如同跌入了寒冷刺骨的冰水中,每一个神经都在惨遭折磨。
他和安乐的并不是锦翌珲那样长达十多年相处的情谊,可仅仅是这一路上短暂的相处,他也已经将这个忠心耿耿的侍从看做自己人,尤其是在阳泉镇上调查凶杀案的时候,他更是帮了自己不少忙。
那所有的画面都历历在目,如今这个人却就这样一动不动的躺在了血泊中。
他几乎站不稳,踉跄着后退了一大步。
冷风赶忙摆脱了就缠着他的一个士兵跑过来扶着温知如,“少爷,你还好吧?”
“我……没事。”情况似乎越来越糟了,温知如想要尽量掩饰自己的不安,可他惨白的面色已经说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