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有件事我也有些疑问。”温知如被锦翌珲这么一提醒,倒是也寻到了些头绪,“找人假扮百姓,在洗尘宴上贿赂我们,这确实像是刘安那个脑袋想出来的主意,可是他又是怎么知道穆婉倩曾是你指腹为婚的未婚妻的?”
虽然之前刘安的说辞是穆婉倩来找他求助于世子爷,可穆婉倩的身份是那么轻易说相见知府就见得到的么?
就算见到了,她说自己和贤王世子有过婚约刘安就能相信了么?
虽然,定亲、退亲、嫁人对穆婉倩对穆家来说不是什么藏得住的秘密,可说到底这也是有关亲王府有关皇家的事情。
穆家有恩与贤王爷,可最后婚事告吹,说出来怎么都是贤王府忘恩负义的事,京城世家最讲究的就是名声和脸面,何况是亲王。这种说出去丢人的事情早就被掩盖的严严实实了。
连他上辈子最后嫁入贤王府作为世子妃都不曾探知穆婉倩这个名字,他一个小小知府,就能知道了?
锦翌珲被这一说也立刻想到了问题的关键,他将守在门外的安乐叫了进来。
“你去和刘知府说,年关将至我和温公子准备过几日就启程回京了。上次在醉霄楼的洗尘宴我和温公子很满意,为了答谢当日各位的盛情款待,希望走之前再在醉霄楼设宴,顺便打听打听,当然的洗尘宴是谁替刘知府安排的。切记不要问的太刻意,以免惹人怀疑。”
“是的,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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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时辰之后,安乐果然带回了消息。
替刘安筹办洗尘宴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师爷,叫齐海。
锦翌珲想了想这位师爷,那日刘安去客栈解他两入府衙的时候就不在,后来几次与刘安见面谈论太原府民生等公事的时候也不在,似乎就那日去醉霄楼赴宴时,在包房门外见到过一面。
到真真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
“少爷,属下打听了。那齐师爷也住在府衙内,听说是在院东边单独僻了一个小院,除了公务,很少与人接触来往。”
“这可不像是个师爷啊!”温知如感叹道。
“是啊,听说齐师爷是在三年前只身来的太原府,府衙里的人也不清楚他是哪里的人士,只是听说他在家乡遇到山洪灾害一家人都死了,如今无儿无女,也没有再娶妻的打算。大伙只以为他是怕触景生情才不愿多说,也就没再敢追问下去。”
“这位师爷才学如何?”锦翌珲又问。
“这倒也不好说,不过听说刘知府很赏识他,所以才单独给他在府里僻了个院子住,还指派了两个丫鬟小厮伺候。”
温知如笑道:“这师爷,倒是做得比老爷还舒服了。”
锦翌珲附和:“确实,需要好好查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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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几天他们的确把注意力都放在了这位神秘的师爷身上。
齐师爷挺年轻,虽然留着胡子故作老成,可看起来也不到三十的年纪,只是性子未免沉静的过分。
他还真的如安乐打听来的一样,足不出户,每日晨起吃了早饭,就去书房看看书写写字,偶尔去刘安那商讨商讨公事。
如今巡抚大人在太原府,齐海干脆什么都不做,将自己置身事外也无可厚非,可就这么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锦翌珲想了想,还是要用老办法,趁夜色偷偷溜去齐师爷的院子,找出他和幕后主谋之间的联系才行。
温知如不会武功,所以这一次肯定不能再跟着去。
锦翌珲拉着他举杯对月、秉烛夜谈,由安乐和冷风两个人去齐师爷的书房搜罗线索。
什么往来的书信,信物,这些查到就是死罪的东西齐海当然不会蠢的还留在身边,不过也算是上天对温知如不薄。
最后在一个隐藏极深的暗格里,安乐带回来了一个了不得的东西。
一张禅让皇位的诏书。
虽然那只是个半成品的诏书,上面也没有写明日期,可那足够以假乱真的笔记和上面清楚的写着禅位于皇兄锦隽烨的字眼,也实在是让人惊诧的了,更何况……
上面还盖着皇帝的玉玺。
那是真正的传国玉玺。
也许一个普通人无法去分辨假玉玺与真玉玺所盖印记的区别,可饱读诗书史册的亲王世子绝不会认不出其中的区别。
相传千年之前曾有一位帝王用一块稀世美玉篆刻了一枚玉玺,上书“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以代表皇权天授。
这枚玉印便被作为传国玉玺世代留存,只是在历经几百年,多个王朝的更替后就遗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