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意外这个人说会去温府,甚至说要皇帝赐婚的事,他只是想不到,这个人竟然……竟然就这么肆无忌惮的当着众人的面,说了出来。
屋子里刘知府和知府夫人一时都有点不知道怎么办好了,更不用说那个就快石化的程大夫。
锦翌珲拉起温知如的手贴在自己心口,笑道:“夫人,这会儿我可也没有退路了,你可不能不要我了。”
温知如:“…………”
你这明明是强买强卖好嘛!
只是被锦翌珲这么一搅和,先前那些什么悲伤、愤怒都情绪都被冲没了,温知如撇过头不再看对方,以免陷入尴尬的境地。
这会儿,好戏似乎该到谢幕的时候了。
“程大夫,既然世子爷矢口否认和许夫人的孩子有任何关系,你可是确定许夫人真的有孕一个月?”
“呃……”程大夫小心翼翼的抬头,看到对方给了自己一个肯定的眼神,终于松了口气,“许夫人有孕确属事实,只是这怀孕的时日……”程大夫顿了顿,“在下学艺不精,既然几位大人有异议,可否容在下再细细把一回脉?”
穆婉倩这么精明自然察觉出了什么,当初她给了钱让这位大夫作假,如今这里哪个人的身份地位都要比自己高,他突然反悔想要明哲保身并不稀奇。
“程大夫!既然你自知学艺不精就拿了诊金赶紧离开府衙。刚才你说怀孕不足一月,如今又说可能有误,谁知道你再诊一次脉会不会又有误?”
“这……这个……”这姓程的大夫本就胆小,如今这样的局面更加慌张。
“许夫人说的也有道理。”温知如也不着急,只是顺着穆婉倩继续道,“这一胎到底也是有关世子爷的血脉,为了慎重起见,刚才我也吩咐了人去城中又请了几位德高望重的大夫,有几位大夫一同会诊,总不会出错,你说是不是?”
“你……”穆婉倩咬了咬牙,姓温的你果然狠。
说话的这会儿,果然门外有府内的小厮来报,“知府大人,门口有几位大夫,说是温公子请他们来为许夫人安胎的,还有一位自称是许夫人的二叔,说是来探望许夫人的。”
“……我……他……”穆婉倩在听到最后一句,终于再一次真正的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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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事情不再需要耗费什么精力,也就自然而然的水落石出了。
穆婉倩在成亲后没多久就嫌弃婆家家世平平,和相公的关系也日渐疏远。
许家公子原还有个弟弟,可惜资质平平也就一张脸还算讨人欢喜,他好高骛远又眼高手低,考了几次功名都没什么建树,婚事也耽搁下来,后来穆婉倩的相公意外去世,她新寡难耐,又生的有几分姿色,没多久就和自己的小叔搞上了。
一来二去,穆婉倩就有了身孕。
两个人本来也想过要远走他乡,生下孩子从此隐姓埋名的过日子,可这两个都是好逸恶劳的性子,更没什么赚钱的本事,离开家就是死路一条。
想来想去,最后穆婉倩就把主意打到了正巧来到太原府的贤王世子身上。
锦翌珲是当局者迷,若不是温知如早就察觉她有问题,派了冷云暗中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发现她偷偷拿了安胎的药方去药铺抓药,又怎么能早有防备,顺藤摸瓜找到那个真正的奸|夫。
如今事情终于解决,穆婉倩自然是被送回了许家。
至于如何处置这对不知廉耻的叔嫂,也是别人的家务事了。
锦翌珲这回也没心思再去给她说什么情了,要不是温知如,差一点他就要给别人养儿子,他再是个好人,也还没善心到这个地步。
府衙内终于重新恢复了宁静。
锦翌珲第一件事就是拉着温知如去房里说悄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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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人面前还算是给足了这位世子爷的面子,但到了屋里,他可不是什么三从四德的女子。
忙活了一上午,温知如甩开锦翌珲自顾自坐在了桌前准备喝茶解渴,锦翌珲眼明手快,抢先一步拿起了茶壶倒了一杯热茶双手奉上,“夫人,喝茶。”
温知如接了茶杯,不动声色。
“夫人,穆婉倩也送走了,如今真相大白,你相公我也是被栽赃冤枉的,你就不生气了吧?”
温知如只是用眼角余光瞥了对方一眼,“世子爷不是说,你我之间缺乏信任,在我心中,只是把你当成一个色|欲熏心的男人。”
“夫人是全天下最懂我的人,何来不信任一说?从前都是我乱说话,夫人千万别往心里去。”
“从前世子爷说过的话可多了,原来都不能往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