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渣过的病娇称帝了(99)
却被萧元翊伸手挡住。
世子爷只穿了朱红的锦袍,显得长身玉立,倜傥非凡,同她道,“先回屋歇着吧,洗把脸好好睡一觉。对了,是不是还未吃饭?等会儿叫他们做些东西送去你房里。”
不得不说,经她方才那么一哭,世子爷的语气忽然就变得温柔多了。
这叫姜穂儿很不好意思,她觉得一定是因为她方才哭花了脸,他才吩咐她去洗脸的,于是也不好意思再推脱,赶忙应了声是,快步回了自己原先的厢房。
点亮灯火,屋里头的摆设显出清晰的样貌,一切依然如旧,柜子里还有她走前叠好的衣裳,原样未动。
说来也是,毕竟这院里只有过她一位姑娘,就算她离开,别人也不可能住得进她的房中。
鼻尖传来一丝萧元翊身上那种单单的香气,来源自然是他的鹤氅了,房中置了炭盆,已经一点都不冷了,姜穂儿便赶忙把鹤氅解了下来,小心叠放好。
叠着叠着,脑间又浮现出他今晚在殿中跟皇帝据理力争,将她护在身后的模样……
心里头竟然有丝热意渐渐的把她包围住了。
虽然这老天爷似乎对她有些不公,但遇到了他,她却总能化险为夷,思及此,她还是该感谢老天爷的。
大约是炭火烧得好,不知不觉间,心里那股热意就漫到了脸蛋上,姜穂儿兀自出着神,一时间脑子里竟然全都是世子爷那副倜傥的模样,直至送膳的敲门声响起,才将她惊醒。
吃过晩饭,又洗了个热水澡,姜穂儿钻进暖和的被窝,耳听着外头隐隐约约犹如春雷般的炮仗声,终于感到了困乏,她打了个哈欠,渐渐闭上了眼睛。
虽说前路依然有很多风险,但至少这一晚,宿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至少应该是平安的。
……
正当姜穂儿入梦之际,世子爷却被叫到了自己的亲爹端王爷面前。
好好的宫宴没能吃成,其他人各回各家后,大约都还补吃了一顿,但端王爷可无论如何都再也吃不下了,等好不容易回到了家,第一件事便是赶紧把长子叫到跟前问话。
与反应平淡毫无波澜的儿子不同,端王爷此时正殚精竭虑的厉害,尤其听说儿子还在房中自饮自酌,简直要翻个白眼气昏过去,张口就骂道,“现在是什么情势,你怎么还有闲心喝酒?”
却见萧元翊扯唇角笑道,“今夜除夕,这么重要的节庆,喝杯酒又怎么了?父王要不要一起饮一杯?您的年夜饭怕不是还没吃吧?”
“你你你……”端王爷简直要吐血,“你说你是聪明还是糊涂,你没瞧见今晚他差点就要杀了你?如若没有你皇祖母在,你今晚还能回来?”
“左右不过就是一个丫头,你给了他不就完了?她是嫦娥西施不成,值当的你当众跟他硬来?”
一听这话,原本还满脸无所谓的萧元翊立时敛起长眉,道,“父王不会以为,今后依然凡事顺从,他便可以放过端王府吧?”
这叫端王爷一怔。
是啊,他的那个皇帝侄儿如今已然出现了走火入魔的征兆,往他平庸一世,从先帝的手下保了平安,如今,却怕是未必能从这个侄子手下全身而退了。
身边,萧元翊续道,“从他叫您去料理灾情开始他就设好了局,您以为蜀西平叛是一路平坦的吗?您大概不知,我是如何从战场上回来的……”
他话末变得深沉,叫端王愣了愣,赶忙问道,“本王竟忘了问你,如今怎么样了,伤势可好了?”
他此前在蜀西受了伤,回府的时候,身上还缠着绷带,身为人父,端王爷不可能不心疼,只是这阵子焦头烂额的事情太多,竟叫他有些没顾上。
萧元翊摇了摇头,又叹道,“儿子没事,父王不必太过紧张,只是今次只是个开始,接下来他还会设许多局等您去踩,只希望您能多加小心才是。”
端王爷也明白,那混账侄子既然已经开始要对付他们,绝对不会轻易罢休了,只得道了声好,“本王明白,等出了年节本王就对外称病,朝廷那些破事,能躲就躲。”
“可是,”端王爷忽然想起正事,急忙将话锋一转,“可是现如今情势已然这样,你又何苦再去激他?为了一个做点心的丫头把他激的连脸面都不要了,回头若是再整出些别的幺蛾子来,叫我们措手不及,可如何是好?”
那“做点心的丫头”仿佛是萧元翊触不得的逆鳞,一听父王提及,他登时又冷起眉眼来,道,“她不只是一个做点心的丫头,更是关乎端王府的颜面。父王以为,您称病不去上朝,他就拿您没辙了?您以为今次我忍下这口气,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他抢走,他就会对我们网开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