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渣过的病娇称帝了(172)
众人的心思纷纷传进了耳朵,姜穂儿却是知道的,看萧元翊方才的神色,明显不是来送贺礼的……
那么,他这样急匆匆的出现,难道是因为她?
思及此,姜穂儿忍不住悄悄抬眼看他,却见他也正望着自己,两人的视线就这么在空中汇合了。
——大半年未见,他的样子似乎都有些变了,虽说眉眼依旧那么好看,却比从前多了一股硬朗的男子之气,瞧,就连下巴上的胡渣子都恰到好处的好看呢。
姜穂儿如以往任何一次一样,再度被萧元翊的美貌给折服了。
然而忽的又想起了他要选妃的事,心里猝不及防的一凉,她脑子又清醒了起来,遂阖下了眼皮,将目光又收了回去。
这也叫萧元翊一怔,心里犯起了嘀咕——她怎么不看了?生气了?
这么想着,余光也瞧见满屋子的人正齐齐跪着,噤若寒蝉,尤其她的母亲和继父,身上还穿着扎眼的喜服,这样的情景,似乎不太好。
他便道了句平身,又给青桐丢了个眼神。
青桐会意,在众人立起之后,道,“贺礼已送,请二位新人继续办喜事便是,不必拘谨。”
然而吴清中和谷三娘哪里能不拘谨?嘴上谢了恩,却还是紧张的如临大敌一般,吴清中先请萧元翊上座,才勉强把余下的仪式办完,开了酒席。
然而因着御驾在,酒席也不能拖沓,勉强叫众人吃完,他便又将宾客们送回。
——皇帝要紧,至于对亲朋们的不到之处,只能改日再说了。
家中终于清静,除了一家三口,便是几个下人,吴清中和谷三娘可顾不得什么洞房不洞房了,齐齐换了衣裳,出来跪拜新君。
然而此时的新君萧元翊,正在同他们闺女说话呢。
花厅中,姜穂儿煮好了热茶,垂首送到萧元翊面前,道,“请陛下用茶。”
虽然人还是那个人,但身份与从前差别太大,她暂时无法像从前那样跟他说话。
可萧元翊却并不愿意看她如此,挥手将闲杂人等都清退,又咳了咳,方缓声道,“何须同我如此见外?”
他的声音轻轻柔柔,叫姜穂儿一怔,瞬间如同回到了当初在京城时短暂相见的那个夜晚。
可这并不是那晚,姜穂儿很清楚。
至少那时的他曾信誓旦旦的说要她等他回来,说会娶她,可如今的他却已经急着从全国各地挑选美人充盈后宫了。
她心里犯凉,声音与表情也都是木的,只道,“民女不敢。”说完便垂首立在一旁,也不多看他一眼。
萧元翊皱眉,就这么瞧了她一阵,然见她竟然不动一动宛若一个木头人,终是没有办法,只能又主动道,“你过来一些好不好,我想好好看看你。”
天知道他想了她多久,找了她多久。
然她却并不肯听,甚至还往远处又避了避,道,“男女授受不亲,民女不敢。”
民女不敢民女不敢,没见的这些日子究竟发生了什么,她这是打定主意要与他疏离了?
萧元翊心间一沉,终于忍耐不住,脩的一下起身去了她的面前。
她似乎还想躲,却被他一把拉住了手腕,他将她整个人都拽到了近前,一双眸子低沉的看她,问道,“这是怎么了?为何要这种态度?不过短短几个月就把我忘了?嗯?”
他的帝王之势忽的压了下来,叫姜穂儿不得不打了个哆嗦,然而哆嗦过后,又瞬间涌上了满腹的委屈,她没出息的鼻子一酸,仰脸看他道,“这话难道不是该我来问你吗?难道不是你把我先忘了?”
小丫头可真是委屈坏了,连尊称都忘了,直接对他这位即将举办登基大典的天子用上了“你”。
这可谓是大大的不敬,然他竟半分也生不起气来,因为他在她望着自己的眸子里,看到了满满的水光。
是的,水光。
瞧她此时眼角发红,再眨一下眼睫,那些水就会垂落决堤。
萧元翊方才的怒气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重又软下声音来道,“我没有把你忘了,只是发生了一些事,一时走不开。”
想起京中已经日渐虚弱的堂兄,他心头卸不下沉重,只好转而叹道,“我这次来便是要带你回去的,同我一起回京,好吗?”
哪知又被她一口拒绝,“我不回去了。”
萧元翊便又皱眉,“为何?”
姜穂儿倔强的撅着小嘴,“民女出身低微,根本配不上陛下,情愿留在家乡守着爹娘过日子。”
她又来了,萧元翊怒气重又翻涌,忍无可忍的道了声,“这是混账话。”
什么?说她混账?
姜穂儿也怒了,登时瞪起眼来看他,如同一只炸了毛的小猫,萧元翊一怔,只好又软着声音解释道,“谁说你配不上我?再说,我又何曾在乎过什么配与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