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渣过的病娇称帝了(12)
不过姜穂儿也就是这么一想而已,很快又觉得还是自己多心了,人家堂堂世子爷也就是恻隐之心一时起才肯罩她,她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何至于到要替她下药的地步?
但也到底不敢再掉以轻心,姜穂儿仔细琢磨了半晌,觉得还是要去打探些确切消息才好,于是趁着午后不忙,跟阿娘找了个借口,就出了点心房的门。
王妃生了病,这几天丹华苑正忌讳着,没什么外人出入,她这时候过去一定显眼,小丫头考虑周全,出了点心房直接往王府后门走,那里有处院子叫百草堂,是府医在王府上值的地方。
端王爷家大业大,府里大大小小的主子们加起来能有二十几位,更遑论还有几百号的下人,为了方便,王府里就雇了两位府医,虽不能跟太医院相较,但给主子们瞧病总是够了。
午后人少,百草堂里也没什么人来,站在门口悄悄往屋内张望,只瞧见一个徒弟模样的年轻人在切药,姜穂儿便大着胆子迈了进去。
切药的徒弟听见动静抬眼瞧了瞧,眼见小丫头年纪不大,一身下人的穿戴,又不像哪位主子跟前的丫鬟,便连手也没停,只问了一句,“你有事吗?”
姜穂儿早就想好了说法,直接道,“大夫好,我是厨房的,我娘这两天嗓子有点疼,打发我来跟您讨点药吃。”
她一双杏眼大而清澈,还带着一个怯怯的笑容,看上去真实无辜,并没什么好怀疑的。
更何况这百草堂本身也可给下人们瞧病,那年轻徒弟被小丫头叫了声大夫,心里正美着呢,当即就停手站了起来,咳了咳道,“莫不是上火?此乃阴阳失衡的热证,需清热解毒消肿,我给你拿一些忍冬,叫你娘分几次煎水来喝即可。”
姜穂儿赶忙点头道谢,然而还没见徒弟抬脚,却又有人踏进了堂中。
来人约莫四五十岁的年纪,下巴上蓄着山羊须,手里提了只药箱,额上还微有薄汗,不正是今日当值的郑府医吗?
姜穂儿眼睛一亮,那位年轻的徒弟也一时顾不上给她取药,赶紧上前接过师父的药箱,又恭敬的递了茶水过去,道,“师父辛苦了,不知王妃可好些了?”
那郑府医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接过茶水喝过一口,才摇头叹道,“王妃这病,有些刁钻……”
刁钻?
正暗搓搓旁听的姜穂儿一顿,正想分析这话的深意,紧接着却又听见这人在心里吐槽,【做戏也是不容易,一天两次请脉,嘴上还得把严实,这大热天,莫不是要累死老夫!】
姜穂儿一怔。
接下来那徒弟又说了些什么,她完全没留意,心思全部在府医的这句话上。
做戏?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王妃竟是在装病?
小丫头一头雾水,这可真是蹊跷了,好好的这位主子装病做什么?
正在此时,郑府医搁下茶杯目光一扫,终于发现了她,于是问徒弟,“这是来什么的?”
那徒弟替她解释,“这是后院厨房的,她娘犯了热证,过来要些忍冬。”
“厨房的?”郑府医若有所思的打量她一眼,忽然间想到了什么,眯着眼问她,“没听说厨房有这么大的烧火丫头,你可是做点心的?”
姜穂儿没有否认的余地,只好点头承认了,还想再探一探对方心里还有什么秘密,哪知道这人却忽然变了脸,挥手道,“府里没多余的忍冬了,你出门自个儿去药铺子里抓吧。”
姜穂儿,“……没有?可是刚才这位大夫还说有的。”
山羊胡却道,“什么刚才,我说没有就是没有,赶紧走吧。”然说着给徒弟丢了个眼神,竟然就这样把她给赶出来了。
……
姜穂儿茫然的站在百草堂外,愈发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儿。
王妃为什么忽然要装病?
还有,这山羊胡老头为什么一知道她是点心房的就把她给赶出来了?他在忌讳什么?
这么愣在原地也不是事儿,加之还担心点心房会有什么事,她只好又原路返回,只是一路都在想这个问题,而且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
难道……
“穂儿!”
心里的猜测还没出来,这个当口,却忽然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姜穂儿吓了一跳,赶忙回头去看,却看到了一个自己不太愿意看见的人。
——前几天才见过的老婆子,发髻依然梳的油光锃亮一丝不苟,不是徐侧妃身边的常嬷嬷,还能是谁?
这可真是冤家路窄,自那日不得已被对方塞了药,姜穂儿就生怕再见到这人,哪知道会在这半道上碰上?
难道……这老婆子是来杀人灭口的?
思及这个可能,姜穂儿顿时要跑,然此时尚在王府后院的莲池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又没什么过路的人,却不知喊救命都有没有人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