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表妹后来成了国师(98)
冯知愈要是能乖乖听话,他就不是冯知愈了,死死拽着床帐子,气道:“她能治什么病!娘、娘!让她滚、滚出去……”
宁莞冲荣恩伯夫人笑了笑,提着药箱转身就要走。
荣恩伯夫人一把拉住人,看着儿子不知事的样子也来了气,但她也说不出斥责的重话,只能咬了咬牙威胁道:“你再多话,别想从我这里掏一文钱走!”
冯知愈能在外头的逍遥自在,全靠他娘从私房里掏出来的一叠一叠银票,反射性就闭了嘴,只能冷脸瞪眼地沉沉的看着宁莞,喉间发着嚯嚯嚯的声音。
这人不唧唧歪歪了,宁莞才重新坐下,接过湘茜递来的帕子搭在他手腕儿上装样子地把了把脉。
荣恩伯夫人看她垂目不语,不由上前连声问道:“如何?如何?”
宁莞回道:“夫人放心,不是什么大问题。”
出口的语声是轻柔缓慢的,却莫名能安稳人心,伯夫人大喜,“好好好,你看须得准备些什么东西,开个什么药方子?”
宁莞缓缓笑道:“不忙,先兑些盐水,给公子上上下下清洗一番吧。”
伯夫人正高兴,想也没想就应了,吩咐湘茜准备盐水给冯知愈擦身。
因为要脱衣裳,宁莞回避到外间,侍女举着漆木红托盘端了杯上好的碧螺春来,她便坐下,一边轻抿着茶水,一边听里面冯知愈的痛呼嚎叫。
他身上好些地方都被挠破了,用盐水清洗,可不是疼得要死吗。
等宁莞再度回到里屋,冯知愈眼泪流个不停,嘴皮哆嗦着,一时话都说不出来。
宁莞取出银针扎在他手腕处的内关穴,面上温和沉静的,旁人也看不出什么表情。
偏偏冯知愈就觉得这女人居心不良,心怀叵测,他紧咬牙关,“……你是不是故意的?”疼死了他!
宁莞讶异挑了挑眉,“冯公子在说什么,我好心好意应了伯夫人的约来替你看诊,怎么落到你嘴里成这样的话?”
荣恩伯夫人:“都叫你不许多话!还想不想要银子!”
冯公子:“……靠!”
宁莞倒也欣赏够了冯公子的憋屈,终是收了针,开了个药方子,又给下一瓶白色药膏,说道:“盐水清洗后抹上药膏,每天三次,药也要按时服用,不出几日身上的那些东西就能散去了。”
荣恩伯夫人很是相信她的话,直接叫湘茜取了来一袋银子,落在手里分量沉沉。
宁莞将银子收好,道谢离开。
荣恩伯夫人坐在床边双手合十,“那位宁大夫看着就是个可靠的,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冯知愈:“呵呵呵……”
荣恩伯夫人听得沉了沉脸,不悦道:“你这孩子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须得记住了,我可不管你与人大夫有什么嫌隙,人家现在是长公主面前的红人儿,在太后娘娘皇后娘娘那儿也露过脸的,少去招人家麻烦!”
没听见应话,她又说道:“若叫我知晓,你也就别想着出去挥霍逍遥了,听见没有?”
冯知愈吁出一口恶气,不耐烦道:“知道了!”
……
宁莞出了荣恩伯府的门,径直往书斋去买了几副笔墨纸砚,又在合淓斋提了些糕点回去。
坑了冯知愈一把,还赚了不少银子,宁莞连着几天都心情不错。
暮春初夏,天气渐渐有了变化,家里便是时候准备夏衣,这事儿芸枝在行,宁莞直接给她划了一笔银子,叫她看着办。
芸枝应着好,兴高采烈地去成衣店挑衣裳,到晚上拎着个大包袱回来,一件一件地收拾进衣柜里。
宁莞也有好几套,样式新,颜色也极对她胃口,再加上芸枝零碎时间自己做的几套衣裳,估摸着也够过这个夏天了。
毒蟾蜍在第十日大功告成的,宁莞打开柜子将陶瓮搬出来,在窗边揭开盖子,阳光罩进瓮里,落在通体如冰雪剔透的蟾蜍身上,隐隐还泛着浅浅的光泽。
东西既然好了,自然也该叫人来取了。
宁莞懒得跑一趟送过去,干脆叫府里的禾生到咏风馆去传个信儿,让白家姐弟来拿东西。
禾生到的时候,白笳月和白冶正在屋里吃饭,花菇鸭掌,砂锅煨鹿筋,罗汉大虾,红烧鱼骨还有一道天香鲍鱼……
姐弟俩捧着碗幸福陶醉,大靖人真会吃,这些天简直是他们一辈子里最幸福的日子了,当贵客的感觉真是好极了。
要不是南罗还有个中风的师父,他们真想干脆就在大靖这边呆上一辈子。
两人又吃了个舒服,瘫在椅子上打嗝,听到侍卫传来的话
对视一眼立马起身,直奔十四巷而去。
第41章
房中是经久不散的清冽药香, 缕缕钻入鼻息非但不觉得苦闷, 反倒神清气爽,回味着点点甘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