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表妹后来成了国师(60)
柳树下继续笑闹着, “人家好好儿回来了,那就是和杨自立的案子不相干了。”
“哎哟,朱阿婆这回赏银落空,该心肝疼儿啰。”
“朱阿婆你这嘴啊,真该紧一紧了,忒地招祸事,杀人的罪名是能往人头上随便安的吗。”
“可不是吗……”
朱阿婆听这一言一语的,青着一张脸,到最后实在忍不得了,捞起自己的凳子就回跑。
……
宁莞平安归家,芸枝总算一颗心落地,直道神佛保佑,老爷夫人在天有灵。
转头又忙去叫厨房烧水,沐浴来去去晦气。
宁莞洗完后坐在院子里梨花树下陪着宁沛宁暖玩了一会儿,又说了些话,才回到药房继续配她的生发膏,顺便准备好明日去长公主府所需的一应药物。
魏黎成身体的无解蛊拖得久了不是什么好事,还是早早解决的好。
这事了了,她才好专心在家医治宁沛和研制生发膏。
四月芳菲尽,残红遍地,格窗外的桃花树上留下零星几点嫣红,宁莞只往外瞧了一眼,又低回头来将捡好的药材丢进小锅里。
翌日天朗气清,万里无云,芸枝打水来洗脸,笑道:“昨日小姐无事,这是老天爷也高兴呢。”
宁莞笑出声,取出香脂往她面上抹了抹,“就数你会说话。”
吃过早饭,宁莞也没耽误,拎着药箱,叫上七叶,迎着晨风去往长公主府。
到了门前,不过辰时半,敲了门进去,才晓得的这个时候夷安长公主并不在府里。
“殿下进宫与太后娘娘请安去了,约莫巳时才能回来,公子之事老奴做不得主,宁姑娘往里坐,吃些茶点,劳您稍等。”老管家招呼侍女端茶,一面说起长公主的行踪。
宁莞也不急,点点头,道了声无妨。
……
夷安长公主每月进宫的次数算不得多,这月会隔三差五就去一趟,实在是心中惦念着所谓的七叶貂。
她自己派出去的人还没有传回消息,这便想着回宫里去问问母亲兄长那里有没有信儿。
长信宫是为太后行居坐卧之所,其里陈设端丽,金错华秀。皇后领着宫妃款款而来,轻罗金缕,珠翠辉辉,更显得满堂玉色,灼灼耀眼。
夷安长公主刚从太后处得知还没有七叶貂行踪传回的消息,心不在焉,眼角携着疲倦稍稍下落,也没什么心情和这群小嫂子打机锋,就连崔皇后与她说话,都提不大起精神来。
太后知女儿心忧,干燥温暖的掌心轻覆在她的手背上,安慰道:“人派出去才多久?哪里这么快就能有结果。和瑗啊,你得放宽心,列祖列宗保佑,哀家那外孙儿终会苦尽甘来,不会有事的。”
夷安长公主涩涩应是,崔皇后等人也是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宽心话,唯独坐在郁贵妃之下身穿云锦宫装,容长脸儿,弯细眉的周淑妃挑了挑眼。
她惯来与夷安长公主不对付,闻言也没说什么,只偏着头,指尖轻拨玉珠流苏串,嘴角掠过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
苦尽甘来,嗤,想得倒是挺美的。
崔皇后眼尖得厉害,皱起眉甚是不悦,这周淑妃仗着自己育有皇长子瑞王,谁都不放在眼里,轻狂得厉害,也就皇帝觉得她这是真性情。
皇后懒得理会这人,眼不见心不烦地回过头,又与夷安长公主说话,道:“你平日忧心劳力,一个人苦担着,若有什么须得本宫相助的,定要直说。”
夷安长公主扯出笑,回道:“多谢皇嫂,公主府里人多,也没甚么可操心的,如今我也就只盼着找到大夫口中的七叶貂。”
崔皇后不晓得这七叶貂是个什么东西,免不得询问,夷安长公主只得细细与她解释。
周淑妃听得话,玩儿着玉珠的指尖一顿,眯了眯眼,七叶貂,虫蛊毒物的天敌……
一场请安在崔皇后与夷安长公主的谈话中落下帷幕,华衣丽人陆续走出殿门,周淑妃回到所居的承安殿,懒懒歪在贵妃榻上,半枕着绣宝相花的青绫软枕。
歇了半晌,终是举手招来绿衣宫人,吩咐道:“去瑞王府叫楚侧妃进宫来一趟,再有顺便使人查查,夷安长公主府里请的神医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不提那头瑞王府里的楚华茵正津津有味吃着新鲜出炉的棠梨春雪糕,接到婆婆周淑妃的消息,也顾不得吃什么了,忙忙整理着装往宫里去。
这边夷安长公主回府,一进门便从老管家处得知宁莞准备今日解蛊。
她无暇顾及仪态,拎着繁复的裙摆急急跑进里来,开口便问道:“宁大夫不是说须得七叶貂做引?怎么突然改变了主意……”
宁莞搁下茶盏,敛袖起身,指了指屋里漆红的横梁,笑道:“长公主往上头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