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表妹后来成了国师(114)
“族老,你说呢?”
商陆先生是谁,那可是和盛皇帝三请出山的能人,由此可知晏家占卜术何等神通!
会占卜,长得又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可不就比那些有说服力吗。
族老听得激动,也反应过来了,连连应道:“在理在理,宁姑娘之言句句在理。”
晏三听完族老的话,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糟糕的念头霎时侵占了整个脑袋,一颗心也是直坠深渊。
而本来气焰高涨的曹姑娘顿时歇气噤声,面颊上也慢慢爬上了一抹霜白。
别说学了,那什么占卜术她连见都没见过,神婆跳大神倒是各处经常撞见。
总不能真学神婆瞎跳起来,舞给他们看一场戏吧。
曹姑娘不说话了,晏三则是飞快地转着脑筋,以期琢磨出别的法子来。
宁莞轻唔一声,却没就此停下。
她眉目濯濯,清雅素和的模样,周身气质也是平稳宁和的,捻起一个铜板,语意轻柔而缓慢,“既然曹姑娘不愿动,那便我先来好了。”
宁莞将铜板搁在手心,扭过头,四下看了看堂中诸人。
师妹费这样大的心思留下东西给她,岂能白白拱手落与旁人。
她微微抬眸,唇角微扬,重了重语气,“你们大可都来试试,错一个,算我输。”
话音一落,堂中诸人一时面面相觑。
第47章
宁莞其实少有这样放重话或是微带挑衅的时候, 家族教育不允许她做出这样失礼的行为, 礼仪与教养是自小就刻进骨子里的,哪怕本质是矜持高傲的, 但对外多是冷静而温和。
她唯一的情绪放纵, 大概全给了她爸的那位私生女小妹, 无关别的, 实在做派太恶心人, 涵养再好也忍不住。
结果刚学着小姐妹们嚣张地撒了回钱, 转头就穿过来了。
宁莞想起穿越前那点儿破事, 难得有些感慨, 别说, 久了没见私生女小妹的骚操作,她还真有点儿“想念”。
似乎扯得有点儿远了,宁莞拉回飘飘悠悠得厉害的思绪, 轻攥了攥掌心的铜钱,再次出声道:“怎么样,诸位可想好了?谁先来?”
曹姑娘呆愣愣地原地不动, 到底还年轻, 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眼中的惊慌无措升起后至此都还没散去。
晏三儿向来识时务, 斜睨一眼,知晓今日单凭这废物是拿不下东西了,未免在族里落个胡搅蛮缠谋夺私产的不好名声,他立时便十分干脆地把这念头给暂时断了。
不过……即便如此, 也不能叫晏呈垣那死小子来占尽便宜!
所谓占卜之术,在他看来不过就是些装神弄鬼的骗人把戏,根本就当不得真。
既然对方如此大言不惭,又何须客气呢。
他扯了扯嘴角,溢出点冷意,稍退一步悄然与五步远处晏家三叔公使了个眼色。
三叔公约花甲之年,须发花白,额宽脸阔,生得相貌粗犷,和其他晏家人偏瘦长秀气的模样大不相同,站在堂中自成一方气势。
他前些日子跟晏三做了个交易,现在当然心甘情愿做他马前卒,心领神会地抖了抖袖子,上前一步道:“不若就老朽来吧。”
宁莞不甚在意,颔首问道:“可以,测什么?”
三叔公凹陷在眶里的两眼珠子沉沉一落,“来日福祸须得捱些时候才能做见证,等不得,既然今天便要出结果,咱们就来个简单些的。”
他指着族老腰间挂着的一块巴掌大玉牌,是极莹白温润的玉质。
出声说道:“这是族里的腰牌,老朽也有一块,只是几日前不小心遗失,府中人遍寻不得,难得有今日这样的机会,就问问它的去处吧。”
宁莞看了那玉牌的模样,问道:“具体是哪一日丢的,又是什么时候发现不见的?”
三叔公指尖一动,到底是个老奸巨猾的,前日未时四个字在嘴边滚了一转,为着保险,出口时变了个字,“我想想,约莫是前日巳时吧。”
宁莞没有看透人心的本事,也不知道这位三叔公和晏三之间的勾扯牵连,但她晓得,如今晏家的利益线错综复杂,兄弟反目相残都能做得出来,即便是德高望重的族里长辈也不能尽信,听听也就罢了,当不得真。
她抬抬手,将铜板递出去,温言道:“您来扔吧。”
“成。”三叔公接过,也不含糊,随手就扔在了小桌几上,铜钱玎地作响,四方散开,还有一个在平滑的桌面儿上竖着滚了一圈,旋即自右方桌角而下,直直落在地上。
宁莞垂目,静心细看。
她久不见动静,仿若老僧入定,时间一长堂中渐渐开始窃窃私语。
晏三笑道:“这是怎么了,一动不动半天不吱声儿,怪是吓人的。”
晏二夫人一向跟着自己儿子走,拢了拢身上的蜀锦披帛,接话道:“估计是瞧不出来名堂,撑着样子呢。要我说啊,这占卜之术本就信不得,有这个空闲还不如往佛寺里去拜拜,叫菩萨保佑,指条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