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了鲛人师弟后我被迫吃软饭+番外(7)
半晌,却没有得到回应,掌教大概在忙,没有听到。
玄无光以为他在拖时间,冷眼道:“恕弟子冒犯了。”说罢直接上手,一把抓住姜月酌手腕,“你这鲛人,速速离去。”
师弟挣脱不得,手腕被捏得生疼,此时已顾不上维持人设,不争气地掉出两滴眼泪。
景樽正欲暗施法决救他,却见玄无光的手抖了抖,好似被什么灼伤。
然他眉头只微蹙,却不肯松手。
景樽的指尖流光浮动之际,忽听师弟心中惊叹:[不好,我想起来我是如何能杀掉这玄无光了。]
传言鲛人泣珠织绡,其珠价值连城,可疗百伤,其绡入水不湿不染尘埃,亦可抵御基本的风火雷电术法袭击。
如此鲛人族本是极其珍贵,不该被嫌弃,然而他们泣珠织绡却有特定条件。
若非面对心爱之人,这眼泪不会成珠,反倒是会灼伤对方,成为毒物利器。
同理,那绡穿在人身上全凭鲛人心情,心情不好则衣物不见,是以没跟鲛人感情深厚的,谁也不敢穿他们织的衣服。
试想,若走在大街上惹了鲛人生气,身上的衣服就没了,岂不是丢人现眼。
想要鲛人至宝的没真心,而真诚想与鲛人好的,又必当不在乎这些,因此数千年来,鲛人并没有因为这技能而备受珍视。
他们的眼泪没变珠宝的时候,虽可以腐蚀伤人,但其实没有那么强的攻击性,毕竟,但凡有人感受到灼伤之痛,必定早早松手。
可这玄无光不一样,他是个一根筋,书里他也是这样,原主逃走后他便去追击,攥住原主的手腕打死不松,被鲛人之泪腐蚀了整条胳膊,而后蔓延到肩上,待被其他人拉开时,他已经不行了。
景樽听完了这一席话,拢着指端的流光,竟一时不知道该救谁。
好在见师弟深吸了几口气,默默念叨:“我不能再掉眼泪。”而后抿住嘴,当真忍住了泪水。
可玄无光没眼力劲儿且不信邪,反倒是把手捏得更紧:“你以为这样我就怕你,我警告你,立刻离开照砚山,否则,今日我断断不会松手。”
姜月酌:“疼疼疼……”
[还真的跟书里说的一样呢,断断不松手,你手就要断啦!]
[话说,我到底哪得罪他了啊,他就这么看我不顺眼?]
书里说,木浮桥上就是他指示的几个小弟子去抓人,他逃了这人还穷追不舍。
景樽摇头:玄无光看人不顺眼根本不需要理由。
每年弟子比试,他都排在第一位,目中无人惯了,整个照砚山就没他能看顺眼的。
当然,每次比试中,景樽都是有意隐藏起自己的本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他低调点才能更好的掩盖身份。
但眼下此人欺负他师弟,不能坐视不理,他指尖流光飞出,幻为一道虚无的鞭子,抽打在玄无光手上。
只一下,玄无光便被迫松手。
姜月酌连忙退后,揉了揉手腕。
玄无光修为不低,很快发现是景樽暗中插手,凌厉目光袭来,方要动手,被身后两师弟拉住,师弟们好言相劝,同门争执是会被罚禁闭的。
玄无光不畏禁闭,但当着筱举长老的面也不能明目张胆拔剑,可他不服气,伫立不动以神识幻剑,数道剑光疾速朝景樽刺来。
景樽眼眸一抬,不费吹灰之力,那剑光疏尔消散,化成零星光点,被穿入大殿的风吹散。
玄无光诧异了片刻,乃至四处张望几番,似在寻找是否有高人相助。
待确定四下并无他人,他眼中闪过迟疑,到底没再动手,只拂了拂手背上的伤口,仍死咬一句话:“鲛人不可收,还请师叔见谅。”
筱举掐着腰:“不是,我说你……”
才要开骂,见刚抛出的传音符亮了几下,掌教终于得空回话了。
听了始末,掌教在传音符里慢悠悠叹气:“玄无光恪守山门规矩,不能说是他的错啊。”
“你……”
“不过筱举长老你收徒心切也可理解。”对方又道,“这样,我这儿正好有一位新弟子愿意去落月峰,你别收那鲛人了,我叫这个弟子过去,如何?”
“这个么……”筱举语气微软。
姜月酌惶恐暗道:[完了完了,我还是要离开么,可能不能通融一下不要让我自毁灵根啊,下山后我要做什么,先找份工作吧,得找个包吃住的,人生地不熟,不知什么工作会要我,还有如果化形了怎么办,是不是得找个靠近水边的地方住……]
景樽:“……”
你想得真远。
不过,流落在外的鲛人,怕是日子不会好过。
当时鲛人族封印,的确还有一部分在世间,人数少造成不了大的影响,加之在人类世界久了,残暴习性渐渐湮灭,仙门就放过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