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首座弟子向来优异,看看杂书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人也到了该寻道侣的时候。
驻守藏书阁的老者欣慰的摸了摸胡须。
***
日月如梭,光阴似箭。
一个月在楚衍跟着谢云冥身侧,恶补修为和剑法中飞快流逝而过。
楚衍半懂不懂的会了理论知识,实操进度依旧感人。
然而,东境十六门派大比仅剩半月就要正式开始,各大宗门宗派都在着手准备启程,陆续前往东之巅。
身为东境上四宗之首,剑宗自然不逞相让。
佛脚抱到头,剩下也只能听天由命。
楚衍倒是看得很开,打不过就认输,比试又不是生死局,尽力而为就行。为门派争光这种事,还是由他师兄来做比较现实。
“今日先练到这里,回去后早些休息,明日就要启程前往东之巅。”谢云冥收回了剑,话语好似叮嘱。
“好。”楚衍点头,也收回了他的灵剑。
前不久,楚衍融了一些鹤丘阳前辈赠送的矿铁,将小破剑淬炼了一遍,连鼎带铁块一同被它吞掉了,吞完后它外面锈层也跟着焕然一新,是红锈块的样子。小模样看着也讨喜了一些。
楚衍被谢云冥送回了凌绝峰,两人在各自的院落门前才分道而行。
一日之中,似乎也只有楚衍需要睡觉的时候,才与谢云冥分开。
回到了自己住的院落,楚衍拿出笔纸,开始给楚烟和南竹写信。
一个月前楚烟来信,嘱托自己在离开剑宗时务必知会她一声去向。眼下楚衍要去东之巅,自然要写信给妹妹说一声。
至于写给南竹,则是问那药材的事。南竹精通药理,较之楚衍自己一页一页去找《药材大全》,询问南竹来得更快一些。现在已经东拼西凑的认清了大半药材,都是调理身体而无害的。但各种药材叠加在一起,有什么隐晦作用,还要进一步发掘。
忙完了写信的事情之后,楚衍站在窗边挥手招来两只白鸾,让它们各自去送信。
这次去东境十六门派大比,赶路的路途大概有十日左右,在东之巅大致要待上一个多月左右,再加上回来的时间。要花去两个月。
以防万一,楚衍带了两只白鸾一块走。
楚家有专门的驭兽术,可令灵鸟可以化形,像个镯子一样戴在手腕上。
先前楚衍没有什么灵力,用不了这驭兽术,现在他已经到了练气七层,带两只灵鸟还是可以的。
只是,剩下的八只白鸾睁着乌润的眼睛,伸长了脖子,眼巴巴的瞅着楚衍。
楚衍:“……”
楚衍伸手顺毛摸了摸白鸾的脑袋,“下次吧,下次一定。”
等他突破筑基,应该就能同时带走十二只白鸾了。
把自己的住的屋子收拾一番,楚衍带走了所有吃的,免得许久不回来放坏了。
这些零嘴糕点都是白述师兄送来的。
至于白述师兄为什么送这些来,他师兄谢云冥不让问,原因自然不了了之。
*
次日,晨曦铺满剑宗山门,浩浩荡荡的队伍约有两百多人,皆是穿着剑宗弟子统一的服饰。
就连楚衍,也如同裹粽子似的,在他那身红衣外穿了一件墨黑色的校服。
剑宗内门弟子向来是一身蓝白相间的衣袍,亲传弟子则是根据峰系不同有所差别。譬如太上长老清虚子一脉的凌绝峰是墨黑色,掌门弥虚子一脉的主峰是绛紫色。其他峰系的亲传弟子则是一身墨蓝色。
楚衍曾在拜师大典过后私下问过谢云冥,为什么只有师尊和掌门师叔的亲传弟子的穿着不同。
“因果不同,师尊和掌门师叔已经与剑宗气运同根,他们二人收的弟子,或多或少都是会动摇剑宗气运的人。因此服饰上多绣以符文,颜色是因为两人剑意不同的缘故。”
清虚子只收了两名弟子,楚衍和谢云冥都到了。
弥虚子收了四名弟子,除了大弟子应青寒还在闭关试图突破元婴中期,二弟子白述、三弟子言知锦、四弟子陈六安皆是到齐。
除了白述师兄,剩下的两名弟子楚衍还是头一回见。
先前他拜师大典的时候,言知锦和陈六安好像都去历练了,没有见到过。
后来进入了凌绝峰,楚衍不能自己御剑飞行,也鲜少出门社交,自然也没认识多少师兄弟。
言知锦是潇洒的公子哥气质,原书中这人最喜好酒和看戏,面上正儿八经,行事却颇为懒散随意。
至于陈六安——
楚衍没忍住多看了那人两眼。
剑宗这一代弟子中,天赋最好的是谢云冥,其次就是陈六安。
陈六安还是个半大不小的少年,模样生的俊秀出尘,可惜他天生眼盲,性格也颇为自闭,可以成日不说话,开口也只有一两个字,他修的是无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