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的进化之道+番外(236)
安寒笙回头瞧见了,冲他挥手:“树生,劳烦了。”
他就像突然间泄了气的皮球,虎着脸没精打采的走了过去。把碗狠狠一放,眼睛瞪着蔺恭如。
蔺恭如浑然不觉他要吃人的目光,看着那碗黑黝黝的药汤:“你不舒服?我看你成天要喝药。”
“小时候落下的病根,不是什么大毛病。”安寒笙端起碗,“只要每天按时服药就成了——唔,只是这药真苦,这么多年了始终不能适应。”
蔺恭如目不转睛的望着他把药饮下,刚一放碗,就凑过去,在他唇边轻轻吻了一下。
安寒笙:“……”
树生:“……”
男人舔过他唇边渗出的清亮药液,勾舌尝了尝,道:“良药苦口,只要方子没错,对身体有益,再苦也要坚持。”
尧琪班班主蓦地涨红了脸,低下头去,轻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树生&小武&琪丫头:辣眼睛!
蔺恭如把他的全部家产从后庙里搬来了前庙,跟安寒笙挨在一起。
所谓的全部家产,其实就只有那只名叫茨球的狸花猫而已。刚开始那只猫还很不习惯换了地盘,总想着溜回后庙去;安寒笙就拿小鱼干一条条摆在路上,把它一步步又从后庙诱了回来。这样,流浪汉和野猫,就此正式加入了尧琪班,成天在众人面前大张旗鼓显摆他们跟班主的裙带关系。
树生:要不要给你俩单独拉个帘子,夜间就寝的时候方便行事??
他用很嫌弃的口吻这么说着,蔺恭如表情非常自然的回道:不用,地方太小,施展不开。
俨然一脸君子坦荡荡。
安寒笙一口汤药含在嘴里,吞也不是,吐也不是,俊脸涨得通红。
不过他们确实也暂时没有私人时间去做一些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事情,陆家老太爷的寿辰迫在眉睫。
便连全城上下都知晓了这位布庄老板的父亲过七十大寿,城里有头面的人家基本都收到了邀约,贺礼也陆陆续续送到了陆明奕府上,一时间出入陆府的车马人流络绎不绝。尧琪班由落梅当初口头应承了会去陆府演出,安寒笙最终还是精心挑选了几出剧目,写成回帖送至陆家,同时也客气的表明了会尽绵薄之力为陆老太爷生辰添彩。
尧琪班白天照常演戏、练剑、上台,夜间也不得休憩,忙着排演即将在陆家登台的几场戏,几个人一直忙到深夜方能躺下,全身筋骨都快累断。
蔺恭如帮不上别的忙,安寒笙对于让他上台参演一事似乎留下了比他还要深刻的心理阴影,只嘱咐他如往常般在戏台外护场,驱散一下混混流氓毛贼之类。他在戏台里走来走去,脑袋上顶着茨球,夜间便给安寒笙捏捏胳膊腿脚,让他少受些肌肉酸痛之苦。
虽然不能有更进一步的亲密接触,两个人却好似经年默契的老夫老妻,并不急于一时。
在蔺恭如,是上一次的/情/事/并非什么值得骄傲的回忆,他强迫顾俭那一回说起来都让人不齿;遇上一腔柔情的安寒笙,便只想能够在最好的时候,最合适妥帖的照料到他的感受。
至于安寒笙,就是紧张羞窘多于期盼,甚而难于启齿了。
陆老太爷生辰的前夕,陆家派了两辆马车过来接尧琪班。
陆家派来的人说:“老太爷的寿宴会持续七天七夜,城隍庙这里有专人看守行头,诸位带上堂会需要的物品和服装即可。”
蔺恭如抱着茨球坐上第一辆马车,陆家的人拦住他,道:“这位爷看来有些眼生,他也是尧琪班的人?还有这只猫……”
安寒笙落落大方回答:“这是我的随身物品。”
尧琪班众人:“……”
陆家来人:“……失礼了,诸位请。”
安寒笙上了车,在蔺恭如身边坐下,后者低声道:“他们对你们有几个人,长相如何,倒是打听得一清二楚。”
安寒笙想了想,“陆家有否派人来看过我们的戏,尚且不清楚……落梅只说那陆家少爷对剑舞颇感兴趣,寿宴上也点名要舞上三场。我们人手不够,撑不起完整的堂会,剩余的场次他们陆家自己养的伶人会上台。”
蔺恭如道:“你身子不好,七天内三场剑舞会不会吃不消?”
安寒笙朝他身边倚了倚,微微阖起眼,微笑:“衍城全城有头面的人物都到齐了,即便咬紧牙关也要撑下去啊。若是应了落梅的话,此次寿宴能够一举获得陆家和其他大户人家认可,就等于在衍城立稳脚跟,说不定日后大家就能在此地安家,再不用四处漂泊。”
他低声道:“琪丫头和小武的婚事,攒足银钱就能给他俩选个好日子办了,还有——”
还有什么,他没有说出口,蔺恭如看着他垂下眸,长长羽睫染上一层粉色,心里温柔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