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炮灰只想完成课题研究+番外(51)
牧行方对此没什么反应,只是轻声解释了一句:
“嗯,刚才醋加多了,味道不好。”
说罢,示意梁允义继续吃,自己在这等他。不过转瞬之间,他的目光又飘到了斜后方,心不在焉。
最终等梁允义吃完的时候,他斜后方的那桌人已经离开了,牧行方也随即神情恹恹,自始至终再没出过声。
心里存着事,老是在不自觉地琢磨喻以年和胡成之间的关系,还有那条含义不清的腕带。
回到宿舍,牧行方脑子里突然闪过细碎的片段,让他不禁蹙了蹙眉。
他模模糊糊地记起,上回在球场里,喻以年走后,胡成似乎有说过自己腕带的来源,只不过他当时不感兴趣,所以就没在意。满心满眼都是喻以年的消息。从那时起,或许更早一点,他就已经对喻以年心动了吧。
而且,这么一想,牧行方忽地发觉,好像每一次喻以年出现在球场附近,那一天,胡成也必然是在的。
精准的像是什么定律一样。
牧行方心里难受起来。
难受到像是有人在他心间凿下了一块,那处地方空落落的。
他又打开了微信,想找出一丝一毫喻以年喜欢他的证据。
翻着翻着,牧行方的指尖顿在了一条消息记录上,那是一个多月前的,上面用欢快欣喜的语气说他为自己准备了一件礼物,是条红黑色的腕带,很配自己。大段的字句都在叙述着这件事,难掩期待与小心翼翼。
可是这条喻以年精心准备的腕带,现在却在胡成手腕上。
牧行方抿了抿唇。
恍然间,牧行方的眼前渐渐出现了那人满含爱意的双眸,如墨一般的眼底深处只有自己的身影,抿着唇看着自己,满满的都是难以诉之于口的喜欢。
但牧行方当时一点却也没注意到,或者说,他压根没将喻以年放在心上,满心满眼都是自以为的厌恶,一点一点地把对方推远。
所以说,是他自己把喻以年弄丢了吗?
怪不得其他人。
想着想着,牧行方攥紧了手机,心里难受得无以复加。
他再也没心思去干其他的事,草草洗漱了一下便上了床。直到临睡前,手机还抓着亮着屏的手机,屏幕上是先前喻以年的话。
像是要时时刻刻烙印在脑子里一般。
宿舍里关了灯。
沉寂无声的空间里,牧行方只觉得自己像是深陷进了一个漩涡。
漩涡深黑,中心吞吐着,翻滚着诸多碎片状的记忆,而后渐渐现出一个场景。
还是那天在图书馆的楼道里。
依旧是因为发烧而面带潮红,眼神迷离的喻以年。
只不过这次,喻以年主动窝进了牧行方怀里,手臂勾着他的脖子,眼眸倦怠地半眯着,脑袋蹭着牧行方的颈项,靡艳的唇吐露着难受的话语。
好像在撒娇一样。
而牧行方,自然也心疼地揽着他,哄着他,眸中满溢着的都是温柔。
此后的一切,自是顺理成章,幸福得不真实。
好像在做梦一样。
他心里这么想着,梦境就瞬间变了一层。
被他冷漠对待的喻以年墨瞳沾染一层悲伤,大颗大颗透明色的眼泪从眼眶里掉出,瞬间眼尾便被染红,睫毛也被打湿,但始终都没发出一声泣音。他就这样在牧行方看不见的地方独自哭着,渐渐的,神情从悲伤变得麻木,再至冰冷。而后站起身,将手里紧攥着的腕带一把丢进垃圾桶,身影渐渐远去。
牧行方也紧跟着难受,很想起身追过去将人留下来。
然而,好像能感受到他的情绪似的,梦境恶意地又变换了一个场景。
是忘掉他的喻以年,一改难过的神情,笑得羞涩又开心,靠在另一个看不清面容的男人怀里。
牧行方呼吸一窒,倏地睁开眼,一翻身从床铺上坐起来。
额头一片凉意,他这才惊觉自己竟出了一身冷汗。
牧行方急促地呼吸着,好半天都没能从刚刚那真实到可怕的梦魇中缓过来。
宿舍里早就陷入沉静,两道和缓的呼吸声交错响起,分别是梁允义与孙昊。还有一道是属于牧行方的,急促又焦躁,像是溺水之人难耐的喘息。
不知过了多久,牧行方终于从之前那种恐慌中恢复了过来。
他看了看周围,轻声下床去卫生间里洗了把脸。
冰凉的水从他脸上流过,带走了焦躁感的同时,也令牧行方顷刻间下定了决心。
他得去找喻以年。
不能再耽搁了。
喻以年这些天没来,难保不是对自己失望了。若不是杜澜提醒,自己还可能一直傻乎乎地停在原地,最终结果也可能就像杜澜总结的那样,喻以年被人截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