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炮灰只想完成课题研究+番外(45)
两人额头轻轻抵在一起。
“试温度要这样。”
清清冷冷的声音在牧行方耳畔炸开,尾音莫名有些上扬,轻飘飘的,不知为何还带着点软,让牧行方觉得说出这句话的人心里有些小得意。
他耳朵根顿时飘起一片红。
鼻尖嗅到喻以年身上好闻的味道,牧行方喉结滚动了一下,僵在原地,呼吸屏住,一点也不敢动。
然而额头传来对面人身上的温度,不正常的烫意让牧行方陡然回神,心底深处的那点旖旎也消散了一干二净。
他拉开两人距离,声音不免焦急起来:
“很烫,你发烧了。”
但是刚刚还和自己说着话的喻以年此时却没有出声,头微微低着,颜色靡艳的唇微微张开,吐露出灼热的温度,任由牧行方抓着他的肩膀,好像已经烧得昏昏沉沉了一般。
牧行方眸中现出忧色。
然而不过两秒,那忧色便被一抹坚定所取代。
他将喻以年后腰轻轻抵在楼梯扶手上,一只手护在喻以年的后背处,而后快速俯下身用另一只手捡起喻以年先前散落一地的资料,一一整理好替他拿着。再回过头来将垂着眸,神情难受的喻以年揽进怀里,让他能够依靠着自己慢慢行走。
喻以年迷迷糊糊中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好烫,像是吞吃过一团火焰那般难受。
因为大脑不清楚,动作有些失衡,他难免走得跌跌撞撞,有时还会踉跄一下,差点跌倒。但每当这时,都会不知道从哪里伸过来一条有力又结实的胳膊,眼疾手快地把自己拦住,避免自己与大地亲密接触。随后自己便会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小心翼翼地护着自己,再一步一步地带着自己走。
迷糊中的喻以年觉得,这个动作莫名得令人安心。
趋利避害仿佛是生物的本能,一产生这个想法,他便也像是找到了依靠,顺势倚在那人怀里,借着他的力量慢慢走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喻以年觉得自己从那个温热的怀抱里被放开,转而被安坐在了一个柔软的东西上。
他有些不满地抬起头,却在触及牧行方的目光时愣了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已经到了自己的宿舍了。
喻以年手底下按着床铺,思绪只清醒了一瞬,又很快因着高烧,大脑再次陷入一片浆糊状态。
朦胧间,他听见有人在轻声询问自己,一字一句,很耐心的样子。
喻以年含糊不清地“唔”了一声,抬起迷蒙的眸子朝声源看去,勉力辨认出对方所说的话:
“......有没有退烧药?”
喻以年偏着脑袋认真想了想,指尖指了指一旁的抽屉,声音低弱。
“那边可能有。”
牧行方将喻以年的资料放在桌子上,又按照他的指示去拿药。两分钟过后,牧行方将一枚白色药片和一杯温水递到喻以年手中,轻声哄着他吃下。
他站在旁边,看着喻以年安安静静地坐在床边,吞下药片,小口喝着水。纤长的睫毛低垂,掩住了因发热而变得雾蒙蒙的眸子。
整个人坐在那里,异常的乖软,让牧行方的心里忍不住下陷了一小块。
他从喻以年手里接过空掉的玻璃杯,还没来得及再嘱咐些什么,门口便传来刚回来的胡成咋咋呼呼的话语:
“这是咋啦?”
“发生了啥?”
胡成扶着门框,看着室内一坐一站的两人,满脸的震惊愕然。
牧行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然而当胡成走进去,看见坐在床边的喻以年不正常的状态时,又瞬间把刚才冒出来的那些疑惑抛到了九霄云外。
“......好家伙,怎么整成这样?”
牧行方站在一旁,看着胡成手搭在喻以年肩膀上,身体贴近,一个劲地嘘寒问暖,忽地有些不爽。
但他又没有理由阻止,只能任由烦躁的情绪在心底滋生。
“他发烧了,刚吃过药。”
半晌牧行方憋出来一句话,代替迷糊不清的喻以年回答,意在提醒胡成,别再逮着人家问个不停了。
胡成闻言“哦”了一声,又回转身子盯着喻以年瞧。
牧行方见此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烦躁的情绪顿时上到了顶峰,压着性子又蹦出一句:“让他早点睡觉吧,别吵着他。”
“我走了。”
说完便转身离开,步履匆匆。
身形周围气场沉沉,好像裹挟着一丝怒气,又像是在逃离什么,将胡成看得微愣。
自牧行方走后,胡成又问了喻以年几句话,见他只是无意识地“嗯”了几句,并没有做出什么有效回答后,胡成也便明白过来,喻以年这是烧得不轻。
他便也不再打扰喻以年,让对方赶紧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