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邪修后我祸害了主角团(40)
晏何惜盯着留影石,听到他笑着说:“说起来,还要感谢前夜你手下留情。那库房许多贡品几乎全毁了,我捡破烂捡了半天,终于捡着这点儿还能用的东西。”
想起前天库房中的一幕,晏何惜眸光沉沉道:“原来那个人是你?”
“是咯。咱俩实在是有些孽缘。”祝知之叹了口气,“其实我也不想来招惹你的,毕竟没人想跟你这样的人结仇,不过已经这样了,只能怪我运气不好。”
看着晏何惜不能动弹的样子,他想了想,又说:“好吧,遇上我,可能你运气也不太好。”
此人手段繁多,心机玲珑,晏何惜倒也不惊讶,他已经在自己手里死里逃生过一次。
“所以说,晏宗主你以后就当做没见过我,我也会忘记今天发生的一切。井水不犯河水,怎么样?”
晏何惜不为所动,“你觉得我会受威胁?”
“别说的威胁这么难听,我们商量一下呗。你杀我一次,我反而帮你一次。至于这镇元玄晶,不过身外之物,想必你也不会介意的。”
“帮我?”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祝知之悠悠道:“凡事不能只看表面。要知道,中了春风不渡的人,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硬熬着,最后爆体而亡;二是与人交欢,但半数修为都会被对方吸走。相比这两种后果,现在的你岂不是幸运很多?”
晏何惜默了默,低声说了句什么。祝知之没听清,刚刚凑近半步,忽然脸色大变,猛然后仰,躲开一击。
晏何惜站了起来,周身气势逐渐攀升。
竟然这么快就恢复灵力了!祝知之眼皮跳了跳。
他干笑一声,后退一步,“那个……我就不陪你玩儿了。你还是留着力气,去对付门外的人吧。”
门外,传来陈梦茹趾高气昂的声音,“让我进去!”
管事为难地劝她:“陈师姐,宗主沐浴,谁都不能进呐。”
“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拦我?”啪的一声,估计在打人。
晏何惜却对这精彩的一幕充耳不闻,仍然一动不动地注视着祝知之,深沉黑眸中,仿佛有一片暗不见底的漩涡。
祝知之情不自禁又退一步,汗毛倒立。
参与这件事的人当然都要死,但现在,晏何惜的满心满眼都只想杀了他。
“你还有什么遗言要说?”他缓缓抬起右臂,黑衣袖口露出一段苍白修长的手指。
“好吧,我还真有一句遗言。”祝知之想了想,眉眼弯弯道:“据我摸的那一把手感,你的本钱不错。真是可惜了。”
“你!找!死!”
风刃骤然席卷,飓风搅碎了肉眼可见的一切,房间瞬间爆裂开来。
陈梦茹叫嚣的话被堵在了嗓子眼里。所有人都震惊地失了声。
管事惊惧道:“宗、宗主,发生什么事了?难道有敌袭?”
晏何惜一脸阴沉地站在废墟之上,眸中杀气翻涌如浓云,却找不到倾泻的出口。
原本站着祝知之的地方,此时空无一人。
***
陈梦茹等人承担晏何惜的怒火时,那个本该死在当场的人,却转瞬出现在万里之外的锦凌城。
为保险起见,祝知之一现身,就给自己拍了张隐息符。所幸房间里没人,松了口气。
此时他浑身湿都是湿的,形容狼狈,心情却灿烂得很。
撩了虎须就跑,这一番操作也算是空前绝后了。
说起来,他能顺利逃离阴冥宗,还真是要感谢姬慕之。
乘风符虽然厉害,速度在元婴修士面前却远远不够看。而移形换影符可以将人瞬移到任何地方,只要事先在那里种下符引。
要不是姬慕之抢他之前买了这《天地阴阳相合赋》,他也不会为了偷回来,舍得用这么珍贵的符箓,在书页里做手脚。不然现在估计已经凉了。
这是一个宽敞的、华丽的房间。房间中央,摆着一张紫檀木桌。
还真拿来垫桌脚了,姬慕之还能更幼稚一点儿吗!
蹑手蹑脚取下书,他心疼地拍拍被压扁的封面。
房门没关,只挡着一片轻薄的纱帘,流光闪烁,看起来极为不俗。
人家这门帘料子都比他衣服好,有钱人也太快乐了。
撩开帘子出去,才发现这竟然是个套间,刚才不过是里屋。
“谁?”姬慕之警惕的声音蓦然响起,目光如电般射来。
靠,他要不要这么倒霉,一干坏事就遇着主人。
祝知之僵硬地站在原地,连喘气都不敢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紧张至极,只觉得一分一秒都那么漫长。
所幸,这隐息符还算靠谱,金丹修士察觉不到。在姬慕之眼里,纱帘只是被风吹动了一下。
难道是错觉?他疑惑地看了两眼,收回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