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梦清徽(双重生)(94)
先前他对自己的那些温柔小意,应当也不过是为了尽夫君的情谊罢了。
十指连心,心口的感觉也化作了指尖的酥麻,逼得她指尖慢慢蜷起来。她努力抑制住心头的慌张失落,还有四周安静下来的难堪,用残留的理智保持住脸上的笑,装作浑不在意地起身来。
“无妨。”许清徽嘴角弯起,控制着衣袖下微微颤抖的手,佯装明朗和平静。
真难看啊,自己不该问的。
一定是方才的酒太烈了,才冲昏了她的头,明日,明日就好了。酒醒了,也都过去了。
许清徽自恃冷静自持,如今居然也到了要这般自欺欺人,逃避的地步。
她避开轮椅上沈岱清的目光,眼睛紧紧地看着翘起檐角托着的明月,看着看着,那月好似被云雾笼了起来,变得模糊。
突然面前的月亮被什么东西遮住了,然后便是一阵天旋地转,等这天停了下来,之前还立着的柱子这会也躺了下来,她还以为自己昏了头倒在地上了,手往下面撑着准备起来。
可手下却不是冷冰冰的石板,而是带着温热的绸缎,许清徽眼睛猛地睁大,偷偷瞥了一眼,才知道自己躺着的,是沈岱清的腿。
“得罪,得罪……”许清徽赶紧道歉着起身,人家方才已经给足了她面子不戳穿她的话,如今她却还躺在人家身上,真是什么丢人事儿都让自己做干净了。
估摸着梦里沈岱清将自己冷落在别院,就是因为她这自作多情的试探,她好像已经可以看见自己未来的模样。
许清徽刚稍微起来了一些,就被身下那人的手轻柔地按了回去,虽然动作缓缓的,但是力气却不小,不容拒绝。
许清徽还想体面地离开,就当作今天什么事儿也没发生,可是却被沈岱清抱着走不开。不说话也不放自己走,到底是什么意思,她不禁也有些恼了。
“岱清若是无事,我就先回去了。”许清徽压下情绪说。
“清徽为何觉得自己不是月。”沈岱清手滑下来,慢慢地握住了许清徽的手。
什么?
许清徽有点愣住了,疑惑地看着沈岱清,有点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沈岱清看着自己,越看笑着的眼角就弯得越厉害,就如今日头顶的月牙一般。
良久,沈岱清说。
“我从来没有说过自己同安乐有什么,旁人误会我,连清徽也误会我吗?”语气带着些亲昵的抱怨,可是那眼底的情绪也不然。
沈岱清慢慢地低下身子来,在她的唇角落下吻,轻柔还带着些酥麻的感觉,心口的涨涨的酸涩褪了下去,占据上风的是如雷般跳动的声音。
见许清徽没有反对,沈岱清悄悄往旁边移了一些,带着丝丝寒意的唇小心地覆上许清徽的唇。
许清徽的唇珠丰满如口缀明珠,瞧着可人。沈岱清起初还只是试探着轻啄着她的唇角,细细描摹着她的唇缝。
后来那心中按耐了多时的失而复得也开了闸,连同黑暗岁月里那些难以宣之于口的情愫也藏不住了,看着许清徽脸上淡淡的红晕和懵懂的眸子,嘴上带着些力度,猛地咬在了她的唇珠之上。
唇上突然的刺痛瞬间把许清徽的意思拉了回来,她眉毛轻蹙,报复地咬了回去,然后慢慢抽离开来,微微喘着气。
淡淡的血腥味在两人若即若离的唇间徘徊着,方才有些伤感的气氛也变得暧昧起来。
许清徽看着沈岱清眸子里盛满了得逞了的得意和欢喜,瞬间明白了。感情沈岱清刚才故意不说话,让自己误会,就是为了试试自己的反应,自己刚才那拙劣的隐藏也被他看在眼里。
许清徽有些羞恼,撑着旁边的桌子从沈岱清腿上起来,咬着牙说:“岱清还是把话说清楚吧,省得我每天听到的东西都不一样。”
沈岱清眼里带着笑意,握住自己的手轻轻抚了抚,轻声说:“清徽,可以先把我扶起来吗?我同你说。”
扶起来?许清徽有些疑惑地看着沈岱清。
沈岱清身子微前倾看着自己,姿势有些别扭可他脸上依旧气定神闲的。
气定神闲的沈岱清轻轻拉了拉自己的手,笑着说:“锦姑娘针扎得太实了。”
扎着针还乱动,下得去如今起不来了吧!许清徽心里有些幸灾乐祸,不过还是留了些面子,紧紧抿着唇,不让笑意太明显,把僵住的沈岱清扶了回去,靠在椅背上。
沈岱清一向有那风雨不动安如山的气势,他一点一点地把手里的茶盏递到嘴边,喝了一小口。
“清徽是月,安乐是日,不过安乐却非在下的太阳。”
“岱清的意思是?”许清徽拎起茶壶的手顿住,转过头来。
“我与安乐确为旧识,不过并非他们所说的男女之情。”沈岱清顿了顿,接着说,“我知他们所说的,北上过公主府,在北疆时领兵出城救安乐,这些我都无法否认。”